老婆子說著,就要上前給趙錦兒下跪。
趙錦兒連忙將她扶住。
老闆和老闆娘不明所以,“娘,怎麼回事兒?”
老婆子便一把鼻涕一把眼淚道,“我跟鐵頭的命,可都是這位小娘子撿回來的!”
原來,這老婆子就是店老闆的老母親,老闆和媳婦在鎮上做生意,把獨生的一個孫子交給她帶。
她年紀大了,做事總是顛三倒四。
前些天下了一陣大雨,院子裡的枯樹樁上長了一片蘑菇,她就采回去做了雞蛋湯,祖孫倆一人吃了兩大碗。
誰知蘑菇有毒,孩子人小腸胃弱,前天就開始不對勁,上吐下瀉、頭暈腹痛,病得不輕。
饒是如此,她還是認為孫子隻是受涼了,拿大棉被裹了孫子兩天,絲毫不見好轉,連自己也開始起熱。
就讓村裡的人給兒子帶了口信,說今兒到鎮上來找大夫瞧瞧。
誰知兩人.體內的毒素到今天開始大發作,剛到半路,小孫孫就開始說胡話,好不容易拖拉到鎮上,她自己也開始犯糊塗。
一會兒看見死掉十多年的老伴兒,一會看到自家老牛插了膀子在天上飛,還瞧見地裡的莊稼長得比大樹還高,五顏六色的不說,一顆稻穀比花生還大呢。
“你們兩個是不知道,我跟鐵頭兩個今早那是出儘了洋相啊!”
想到自己一老把年紀,拉著孫子在街上跳舞,被一群人圍觀,婆子恨不得挖個地縫鑽進去。
趙錦兒捂嘴笑道,“您那是中毒了,旁人不會笑話的。”
老闆夫婦已經聽兒子說了蘑菇中毒的事兒,那叫一個心有餘悸。
尤其是老闆娘,本就對稀裡糊塗的婆婆不滿,現下更惱怒了。
瞪著眼睛狠狠剜了老闆一眼。
這老闆是個大孝子,又是個妻管嚴,他也想罵兩句,但老孃那麼大年紀,又是幫他帶兒子,哪好意思張口?
不教訓老孃兩句,妻子這裡又過不了關。
隻得硬著頭皮道,“娘,跟你說了多少遍,想吃什麼,到鎮上買,又不是沒給你銀子花,總是弄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給鐵頭吃,上回吃放了好幾天的剩菜,兩個人已經上吐下瀉過一回,怎麼還是一點教訓都不吃呢?”
婆子反駁道,“那蘑菇長得週週正正,誰知道有毒哩?“
“娘就沒聽過人家小孩兒唱:紅傘傘,白杆杆,吃完一起躺闆闆。躺闆闆睡棺棺,然後一起埋山山。埋山山哭喊喊,全村都來吃飯飯,吃飯飯有傘傘,全村一起躺闆闆。“
大概自己從小也唱,老闆說著說著,竟然唱了起來。
一旁的秦慕修和趙錦兒差點沒憋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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