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俞愣了一下,然後語氣不耐煩道:“李冉,你别鬨了好吧,就這麼點事兒至於嗎?”我沒再和他爭論,直接掛了電話。我在想,如果昨晚我不是腸胃炎,如果我是在偏僻的地方出了車禍,他會不會趕回來?或許還是不會的吧。...
黎俞愣了一下,然後語氣不耐煩道:“李冉,你别鬨了好吧,就這麼點事兒至於嗎?”
我沒再和他爭論,直接掛了電話。
我在想,如果昨晚我不是腸胃炎,如果我是在偏僻的地方出了車禍,他會不會趕回來?
或許還是不會的吧。
在他眼裡,我的命哪裡有薑悅婷的開心重要呢?
他永遠不會對她說不。
就像他永遠不會對我說愛一樣。
我躺在病房裡,從黑夜坐到東方既明。
天邊的第一道白光照進來的時候,我閉上佈滿紅血絲的眼睛。
乾乾的,沒有淚。
太多次了,一次一次的疼痛到最後,我的心臟隻剩下空洞和麻木了。
黎俞沒有回來,他甚至沒有再打一個電話跟我解釋。
他隻是這樣高傲而又冷漠地漠視了我,一如既往。
我其實一直都覺得,愛是無罪的,後來我的朋友很多看不下去,說我就像一個舔狗,毫無尊嚴。
我當時想,舔狗怎麼了,愛一個人,怎麼就有錯了呢?
我愛的時候轟轟烈烈,有什麼不對?
可我現在明白了,太愛就太卑微。
不容易被珍惜的東西,往往因為來得太容易了。
黎俞總跟我說,他跟薑悅婷隻是朋友,要在一起早就在一起了,還有我什麼事兒。
他說他們太熟了,壓根兒就下不了手。
他說了太多太多。
可是現在看來,都蒼白得可笑。
我突然很想問問他,如果他們這麼情比金堅,乾嗎還要把我扯進來。
難不成隻是用我來凸顯他們之間的感情堅不可摧嗎?
我揉了揉乾澀的眼角,撐著身體站起來想去給自己繳費,可是這一天一夜我水米未儘,一起來眼前就全是金星。
一隻修長的手從一邊伸出來按住了我的肩膀,低沉磁性的聲音響起。
“别動,我給你換吊瓶。”
我抬起頭來,那陣眩暈的黑暗過去,眼前刹那間出現了一張讓我心跳幾乎停了一拍的面容。
無框眼鏡下,一張精緻如建模般的臉闖入我的視線。
高挺的鼻梁下,櫻色的薄唇輕輕開合
黎俞也是好看的,但是他的好看是那種帶著點痞氣和桀驁的少年感。
而眼前這個人戴著一副無框眼鏡,卻絲毫掩不住禁慾感背後的豔色,倒好像是什麼山野妖精裹著一身僧服出來了。
我被這美貌衝擊了一下子,醫生熟練地給我換了吊瓶。
“先不用著急去繳費,我給你墊上了,等你出院還給我就行。”
我有些恍惚恍惚地看著修長的手指將針頭輕車熟路地插進我手背的皮膚,又掃了一眼他胸前的胸牌。
祁深。
這名字有點眼熟,似乎在哪兒聽說過似的。
然而我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隻能讚歎現在的醫生醫德也太高尚了,居然會主動給病人墊付醫藥費。
我感激地衝他連連道謝,醫生卻垂下纖長的睫毛,答非所問:
“你胃底子不太好,以後要注意飲食。”
我攥了一下身邊的被角,輕聲道:“好。”
薑悅婷喜歡吃辣,黎俞總是跟她一起也染上了吃辣的喜好,明明我們兩個胃都不太好,卻總是吃得不夠清淡。
我能記得給他開藥,自己倒是總是忘了吃藥。
太傻了。
……
到了下午我的點滴打得差不多了,我去找了祁深想把錢轉給他,他倒是沒拒絕,隻說最近支付寶不方便,讓我微信轉給他。
我加了他的微信,他的頭像是一條柯基,還挺可愛的。
朋友圈空空如也,就像他的白大褂一樣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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