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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淩瑜笑了笑，指了指李大孃的肚子，道。

“她的膽囊裡全是碎石，切除了膽囊，以後就不會複發了！”

“膽囊切除了，人還能活嗎？小娘子，你可别忽悠我！”

李大牛一臉的難以置信。

淩瑜還沒說話，廖小弟就若有所思地道。

“我聽說上古有位醫者，名俞跗，治病不以藥湯，用刀刺患部以治療各種疼痛和排膿放血！”

“俞跗除體表切割手術之外，尚可做腹部手術，難道小娘子懂俞跗之術？”

淩瑜驚訝地看了看他，沒想到這少年竟然知道黃帝內經裡的俞跗，真不愧是醫術世家出生的。

她微微頜首，笑道：“俞跗就是外科手術的先祖！這位大孃的膽囊用這樣的手術根除了病根，以後和常人無異！”

李大牛看看廖小弟又看看淩瑜，心虛地摸摸鼻子，才道：“小娘子，這樣的切除手術要多少銀子？”

淩瑜看看李大牛，問道：“你有多少銀子？”

李大牛伸手進懷中，掏出了廖小弟送的銀子，不多不少，正好五兩。

他遞給淩瑜，哀求道：“小娘子，我隻有這麼多！你看不夠的話我先欠著，以後我賺了錢一定給你！”

“那就欠我五兩銀子！”淩瑜拿走他手上的錢，道。

“你娘做了手術要在這裡休息幾天才能回家，你重新收拾出一個房間讓她休息！”

李大牛欣喜地點頭：“好好，我這就去收拾！”

他興沖沖地就出門找房間收拾去了。

淩瑜把李大牛的銀子塞給廖小弟，道。

“這些銀子就當病人這幾天在這住的生活費！麻煩你帶我的丫鬟去廚房，給我燒點熱水！”

“我叫廖先！”

廖小弟看看手中的銀子，忽地笑道：“你沒想要他的診費，為什麼還收他的銀子？”

廖先家是醫術世家，廖先當然瞭解大夫收費的行情，李大牛這十兩銀子，還不夠回春堂的大夫出診的費用。

淩瑜一聽笑了，道：“我給你講個故事，你就知道為什麼了！”

“有個善人，他喜歡做善事，施粥救濟窮人，天天如此。那些窮人都習慣了每天到他的粥鋪領粥！”

“可時間長了，這些窮人就開始挑剔起來，有的說他的粥不夠濃稠！有的說他的粥應該再配點小菜！”

“你說他的本意是做好事，為什麼卻落了一身的抱怨呢？”

廖先冷笑一聲：“人心太貪婪了！他們都忘記了初心！”

淩瑜頜首：“對，這些窮人開始隻想裹腹，填飽肚子。可不用捱餓，就要求高了！”

“我收大牛的銀子，不是對他沒同情心！而是不想讓他形成錯覺，覺得他可憐，世人就該同情他！”

“他有手有腳，隻要肯出力，就有機會賺到銀子！救急不救貧就是這個道理！”

“好個救急不救貧！”

門外傳來一聲喟歎。

淩瑜和廖先聽到這聲音，就一起轉頭。

淩瑜就見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佝僂著身子站在門外。

男人臉色發黃，雙眼深凹，年紀不算大，卻兩鬢都添了白髮。

廖先看到他，就搶先走出去攙扶他，嗔怪道。

“爹，你怎麼出來了？病了就好好躺著休息！”

“咳咳”男人咳了幾聲，才喘著氣道：“聽到有客人來，爹睡不住就起來看看！”

“小娘子我活了幾十年，一把年紀了，還沒你看的通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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