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經在世家宴會上,有幸見過自己的前任嫡母在對方面前,是怎麼被兵不刃血地殺了個片甲不留,一敗塗地的。
顧翰墨神色微動,低語道:“我去看看情況,你去請殿下和太子妃過來。”
封無羈不疑有他,點點頭忙放下吃糖的糰子兄弟,便轉身去報信了。
屋內,如嬤嬤恭敬地看向容婼。
“容婼姑娘,老奴隻是在以家規代夫人教女罷了,二姑娘近來在書院中待的心野了,竟是連嫡母的話都不聽了。”
柳三夫人走上前,溫聲道:“奶孃莫動怒,清硯不是說了麼,這些日子書院庶務繁多,她一時抽不開身。”
說著,還扶起被打歪了身子的柳清硯,眸色關懷疼惜。
“可是打疼了?嬤嬤的性子你也知道,她向來看重規矩,你莫往心裡去。”
這話看似關心,實則在說她沒規矩。
柳清硯心頭冷笑,神色不變地搖了搖頭,善解人意道:“是清硯做的不好,如嬤嬤既是府中老仆,也是您的奶孃,便是急怒之下打了我,也是為了維護家規,情有可原。”
她在“老仆”和“奶孃”四字上微微咬重聲音,如嬤嬤一個下人竟動手打起主子來,當真看重規矩的很。
柳三夫人的笑容凝固了一瞬。
如嬤嬤見狀,恍若沒聽懂一般,皺著眉頭不讚成地勸誡起來。
“三夫人,您不能總這樣慣著二姑娘,前面幾次這樣推脫也就罷了,可昨日您特地交代了小廝,下個月殷家世子與靜安縣主成親,要二姑娘今日無論如何務必回府一趟,她卻依舊將您的話當做耳旁風,竟還要您到書院親自來請,成何體統!”
臉上火辣的疼痛消退幾分,柳清硯回過神來,眸色微閃。
殷棠要成親了?
“如嬤嬤,昨天來傳信的小廝隻說母親惦念我,讓我回府聚一聚,並未提及此事。”
聞言,如嬤嬤眸中怒火更盛。
“夫人您看,二姑娘如今不但心野了,還學會說謊了!昨日那傳話的小廝不隻是給二姑娘傳信,還給長房的大公子也傳了信,大公子昨晚就回去了,若小廝沒說過這話,叫大公子來作證便是!”
柳清硯眸色一暗,電光火石之間就想明白了此事。
昨天傍晚,柳知絮的確委托其他姑娘去女學子居帶話,問她要不要一起回城。
她不願和嫡母你來我往,便回絕了對方。
這會兒把柳知絮叫過來,他定然會說小廝提及了殷棠的婚事。
因為那個小廝跟她說的話,與對柳知絮說的話完全不一樣!
看來,自己初露鋒芒後已經引起了柳三夫人的忌憚,她出手的越發頻繁了。
容婼氣不過道:“你别不分青紅皂白教訓人,昨日小廝來傳話的時候我就在旁邊呢,他根本沒提這事!”
“容婼姑娘,老奴知道您與二姑娘打小就要好,可您不能替她撒謊呀。”如嬤嬤苦口婆心地道,“夫人這次叫二姑娘回去,便是為了帶她去布織道定製衣裳,好等下個月帶她去參加殷府婚宴。”
“恕老奴直言,二姑娘不過是個庶出,夫人心寬仁厚拿她將嫡出一樣對待,可二姑娘卻不懂感恩。倘若來不及定製衣裳,到時候府裡其他姑娘都穿著新衣裙,獨獨二姑娘穿舊衣裳,這不是叫旁人看了後戳夫人的脊梁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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