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無羈見他一直用審視的目光看著自己,忍不住沉聲道:“元紹兄,你放心將夢紓交給我,若我對她不好,將來這條命你儘管拿去便是。”
李元紹這才收回了目光,冷著臉道:“哼,不用你說我也會這麼做的!”
他撣了撣身上的灰,把皺亂的衣服理好,面無表情地開口。
“你流鼻血了,回頭夢紓問起來,知道該怎麼回答吧?”
剛才偷雞不成蝕把米有些窩火,那一拳打的重了一些,好在後面他都避開了臉。
封無羈下意識地摸了摸鼻子,這才發現有點點濕涼。
他十分上道地回答,“若夢紓問起,我便說是不小心摔的。”
算這小子識相。
“這幾個月來你幫過我良多,我心中感激不勝,但你也牢牢記住,我李元紹落魄隻是一時,將來必會回到應有的高度!”
擲地有聲地留下這句話,李元紹最後看了封無羈一眼,轉身離去。
封無羈明白這話的意思,是在給李夢紓撐腰。
父兄與兒子是世間女子生存的倚仗,李夢紓的父親是指望不上了,就剩李元紹一個嫡親兄長能依靠。
他忍不住笑了笑,並未因李元紹的舉動生氣,心底反而前所未有的輕鬆。
心愛的姑娘能有這樣一個肯護著她的兄長,他自然打心底為對方感到高興。
封無羈真心實意地希望,李元紹將來能夠一飛沖天,大展宏圖。
他的仕途混的越好,李夢紓的底氣就越足,將來嫁入封家那樣複雜龐大的世家中,便能更輕鬆地站穩跟腳。
……
接下來的幾日裡,兩家小輩便在藥館裡照顧起了各自祖父。
李夢娥與李右相的關係早就鬨僵了,從不帶著小燈泡到他面前晃悠。
李右相跟封左相吵完架,便把怒火都發泄到了李夢紓身上,喋喋不休地罵罵咧咧。
李夢紓雖然一派淡定不痛不癢的模樣,但架不住李元紹這個護妹狂魔考完試又沒課上,成天在病房跟前與李右相吵架。
“夢紓的婚事用不著您老做主,反正爹孃也是個沒主意的,我說這門婚事行就行!”
“你個臭小子,跟李家八竿子關係都打不著了,還過來湊什麼熱鬨!”
“夢紓是我妹妹,我當然要為她做主,到是您老一把年紀了,還是多消停消停吧。瞧瞧您給指婚的都是些什麼妖魔鬼怪,要不是您當初非要跟張家聯姻,長房會落得如今這般局面麼,怪不得陛下讓您在家養老思過呢!”
“孽障,孽障啊!”
李右相氣的直翻白眼,想當初這個嫡長孫可是懂事又聽話,常常能提他分憂解勞,如今卻成天來給他添堵,生怕氣不死他的樣子。
封左相看著他這副憋屈惱火的樣子,心裡别提多痛快了。
“嘖嘖,老李頭啊老李頭,這就是你以前常在我面前顯擺的大孫子啊,果真是孝順的很呢!”
封左相得意地陰陽怪氣了幾句,但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
當天中午封老爹下朝之後,就揹著一根雞毛撣子來負荊請罪,撲通一聲跪在病房門外,情真意切慷慨激昂地勸說他與李右相重歸於好,點頭同意兩個孩子的婚事。
封左相氣得直跳腳,“少胡說八道,誰跟這老東西好過了!”
他跟李右相從來就沒關係和睦過,是打心眼地痛恨並厭惡對方好不好。
“您老就别不好意思承認了,如今整個京城都知道,您以前跟右相大人好得蓋一床被子呢。”
封左相一呆,這才從兒子那裡得知,新一期的民報上刊登了他和李右相的“基情往事”。
他奪過報紙,將主筆與封無羈的采訪內容掃了一遍,當場臉都氣綠了。
“孽障,孽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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