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小封氏死後,昭仁帝去後宮的次數明顯減少,而且做到了真正的雨露均沾。
有子嗣的妃子,每個月定期去對方那裡待上三天。
其餘的日子裡,一半時間自己睡,一半時間翻牌子。
對於曾與前皇後“瓜分霸占”昭仁帝的李貴妃來講,可以稱是備受冷落。
但今非昔比,她也不敢再亮爪子去撓人,便把心思都放在昭仁帝身上。
原以為能真正寵冠六宮,卻總是事與願違。
夜深人靜之時,李貴妃看著西洋鏡裡的自己,神情有幾分哀傷。
“禾月姑姑,你說本宮是不是老得不能看了,如今陛下才這般冷待?你瞧這西洋鏡多神奇,將本宮眼角皺紋都照的清清楚楚的……”
禾月姑姑安慰她,“娘娘說的哪裡話,您當初可是京城有名的美人,將那封善月死死踩在腳底下,而今更是後宮最美的女子。”
“有什麼用,季菱華更美,陛下不也沒多看她一眼。”李貴妃自嘲一笑,“等明年開春選秀,有的是更年輕貌美的女人進宮。”
選秀停辦了這麼多年,終究還是迎來了重新開放這一天。
禾月姑姑隻能道:“您在陛下心裡永遠都是特殊的。”
昭仁帝重情,李貴妃知道,隻要自己不作不鬨,後宮再也不會有低位比她更高的女人。
可那有什麼用?
她想做的是皇後,不為低位權力,隻因那才是他的正妻。
見李貴妃情緒低落,禾月姑姑不由得握住她的手。
“娘娘何必傷感,您與小封氏鬥了這麼多年,已然是最後的勝利者,應該高興才對,如今的日子再不好過,還能比以前差?”
李貴妃聽到這話,方振作了些許。
是啊,小封氏這個讓她咬牙切齒恨了半生女人終於死了,她該高興才是。
再難也不會有從前那麼難了。
不多時,緩和了情緒後,李貴妃恢複了平日的高傲。
想起今晚的事情,她皺眉道:“禾月姑姑,懷胎秘方你繼續替本宮打聽著,再讓宮人把養心殿盯緊些,以防有什麼狐媚子耍手段。”
小封氏已死,她絕不允許有人再與自己爭奪聖寵!
禾月姑姑點點頭,伺候她睡後才退下。
……
日子平靜了幾天。
已是十一月初,雲苓開始著手籌備教案。
前有風瑩瑩,後有沈拓,她授課的計劃被一拖再拖。
眼下實在不想拖了,哪怕她不能親自去講學,也得找人代課才行。
蕭壁城在旁邊道:“師祖他老人家昨日說,欲將畢生所學教授給天下醫者,問咱們清懿書院是否方便再開設一處太醫學?”
所謂太醫學,就是朝廷官辦的醫學院。
但太醫學隸屬於太常寺的太醫局,主要為鼓勵士人學醫,併爲諸營將士治病,並不服務於百姓。
武安公的意思是,他想開設這樣一所醫學院,面向尋常百姓。
對於清懿書院,他默默觀察了很久。
確定雲苓夫妻那驚駭世俗的想法與製度行得通後,便起了這等心思。
雲苓抬頭笑道:“這是好事啊,我原本就有這個打算,隻是醫學過於複雜,書院剛起步的話,不適合創辦醫學分院,所以才沒落實。”
如果武安公能挑這個大梁,實在是再好不過了,能夠省去她很多時間與精力。
反正清懿書院那麼大,還有不少餘留的空院閣樓,空置著不如利用起來。
她想了想道:“那醫學院的院長就由他老人家來擔任吧,作為一個特殊的存在,師父與學徒的招收安排,就由他老人家來做主了。”
“我要求不多,隻有兩點,一是所有進書院的學生,不管什麼院係都必須學基礎公共課,二來畢業後要義務勞動三年。”
蕭壁城點點頭,哪怕雲苓沒說,武安公也是這個意思。
夫妻二人正商議著,璿璣蹦蹦噠噠地跳了進來。
“我的二代自行車跟三輪車都改裝製造好了,絕對超級無敵螺旋丸厲害,你們倆什麼時候有空,要不要出城試騎?”
“實地騎行測驗沒有問題的話,就可以投入大批量生產了!”
雲苓搖搖頭,“大丫馬上要給沈拓大哥做手術了,我下午得去幫她,你要是閒的話,自己出城測試吧,讓鳳眠跟著你就行。”
璿璣眼前一亮,立馬就小雞啄米似地點頭答應了。
她好久沒有出城玩了,當下就回到四方館,強行把鳳眠拉了出來。
一人騎自行車,一人騎三輪車,一天就能把騎行測試都搞定。
待雲苓與蕭壁城商討敲定了開設醫學院的細節,打算上報昭仁帝,申請些資源支援時,卻意外撲了個空。
“福公公,父皇人呢?”
福公公忙道:“方才陛下用完午膳在禦花園消食,正好看到鳳眠國師和璿璣姑娘騎著那什麼車要出城去書院,陛下很感興趣,就讓國師載著他一塊兒去了,順便微服私訪。”
“又微服私訪?”蕭壁城有些納悶,“父皇這兩天怎麼老愛往外頭跑,他前兩天才去過一次啊。”
加上第一次,昭仁帝今天是第三次去書院了,他不嫌來回累的慌嗎?
福公公歎了口氣,“還不是為了躲李貴妃娘娘,最近她一有空就來尋陛下,好好的兩人總要生氣吵幾句嘴,一吵起來娘娘就拿當年擋劍落胎說事,陛下理虧吵不過,隻能是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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