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靈氣,就好比聲音在真空中無法傳播。
鳳眠卻不肯放棄,“嶽父大人隻說難,卻沒說不可以,也就是說多少還有些辦法?”
“不錯,倘若一個符師天賦異稟,再加上畫符經驗高深,也許能做到這一點。”
那便是在符篆上加持陣法,注入自身大量靈氣,用鎖靈陣將靈氣留在符紙上,作為“臨時信號”來完成通訊。
“除此之外,還有個特殊的情況,我也隻見過一例。”
“我當年曾有個至交好友,他乃天道寵兒,原本是一介寒門書生,苦讀聖賢書三十餘年仍舊默默無聞。眾人譏笑嘲諷他,他也一笑置之,隻顧埋頭讀書。”
“直到某日院中忽然霞光滿天,百姓們聞聲而來,卻看見他被無數金色文字環繞於身,踏著祥雲登上九霄,人們方知他錦繡文章成,已是由此道入聖。”
說到這裡,道無心眸中多了幾絲懷念之色,淺淺飲了半杯茶後,方才繼續開口。
“他並非符師,但能力卻在天下萬千符師之上,隻因他隨意揮毫落筆的每一個字,都蘊含著世間最玄妙的力量。”
像是尋常的傳音符,他隻稍在紙上落筆寫下一個“言”字,就能達到同樣的效果,且用處遠不止於此。
比如符師的風靈符分等級,而他簡單寫個“風”字,便能隨心自如地喚出微風或狂風。
“從古至今隻有過他一個儒聖,可惜滅世的時候,我這位好友也身死道消了,因為他的力量本源自文明的傳承,一方天地若是毀滅得無法留下任何痕跡,他自然也就跟著一同消亡了。”
“我不知現在這個世界是否還留有他的神秘傳承,若是將來有緣人遇見,或許能讓這樣的力量重見天日吧。”
鳳眠聽完,驚歎舊時代的精彩玄妙之餘,也遺憾感慨道:“那真是太可惜了。”
他心裡清楚,傳音符這種東西大概率是做不出來了。
以道無心的能力或許能做到,但鳳眠自有分寸感,沒有為了一己私慾開口求對方幫忙。
一來這種東西不是關乎家國存亡的必需品,二來道無心明顯更傾向於讓他們自行探索屬於自己的“道法”。
為他和蕭壁城解惑的時候,也更多是指導和啟發,通俗點講便是隻教原理公式,不教應試做題。
拜辭了道無心後,鳳眠私底下自行嘗試著琢磨研究了下太清觀古籍上的內容。
很可惜,他傳承了先祖強大的占卜預知能力,但在符篆一道上卻沒有半點天賦。
於是又把對佈施陣法有了一定經驗心得的蕭壁城叫上,試圖尋找其他門道,結果倆人弄了好幾天,除了一堆廢紙外毫無收穫。
蕭壁城歎道:“雖說我在陣法上有些心得,但明顯也不是畫符的料子啊。”
說真的,他平常不怎麼練書法,也就是宗室子弟的平均水平,字跡漂亮但不出眾。
真要比較起來,瑞王和墨王都比他強上不止一星半點。
要論誰的書法出眾,京城中很多老學士都各顯神通,不過從同齡人的角度來看,蕭壁城覺得書法大家的桂冠非顧長生莫屬。
老王就是年輕了些,再給他幾年時間,怕是便能遠遠超過前輩們了。
可是他沒有精神力,字寫得再好也畫不出傳音符來。
蕭壁城和鳳眠最後折騰了一通,便也就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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