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師父是葉折風的父親,武安公的義子,對方大部分時間都在邊關駐守著,基本不回京,是朝廷不可多得的心腹之臣。
當初在綏城,蕭壁城和封陽都曾是對方手下的兵,這次事情過後,昭仁帝的加封聖旨很快就會送到襄州城,到那時師父便是侯爺身份了。
待封陽今後完全成長起來,師父會把駐守襄州的重擔全權交給他。
“我之所以擔心會惹來非議,其實是因為他的相貌……你應該還不知道,他身為封家長房的嫡長子,為什麼會一直排擠在邊緣地帶,默默無聞。”
雲苓想了一下,封陽好像的確是個沒什麼存在感的人,要不然不至於連原主的記憶裡都找不到太多印象。
别說封錦程和封錦薇這對雙生兄妹在當時風頭兩無,就連囂張跋扈的封言都比他有存在感。
封左相似乎也不怎麼提起這個嫡長孫,隻到了用人的關頭,才一拍腦袋想起來家裡還有這麼個人。
雲苓的好奇心徹底被勾起來了,“封陽的相貌有什麼問題,總不能是長得像妖怪吧?”
“那倒不是,但他長的有點像毛毛,天生一對泛綠的瞳孔,頭髮也有些捲曲。”
這話說的委婉,但雲苓一下子就聽明白了,吃驚地道:“他長得像突厥人?他是突厥血脈,封老頭覺得自己兒子被綠了,所以不待見他?”
蕭壁城先是點頭,而後又搖了搖頭。
他將身下木椅向雲苓推進,湊到她耳邊說起悄悄話來,“待我與你講個關於封家的奇聞,這還是我平日裡聽朝堂上那些老頭子們嘮嗑時,東拚西湊起來的往事真相呢!”
二十多年前,封家出了小封氏這麼個女兒,可謂是在京城世家中風頭兩無。
心高氣傲如封左相,對長房兒媳的出身自然也是萬般嚴苛了,於是千挑萬選,最後選中了翰林院大學士之長女,大莊氏。
“姓莊?你說的是那個鬍子長的能掃地的莊大學士,他的女兒?”
雲苓想了想,她記得有這麼個姓莊的白鬍子老頭,在翰林院裡德高望重。
對方是她祖父老文國公的同窗,還是瑞王最敬重的老師。
但這個莊大學士跟封左相,簡直是死敵一樣的存在,有事沒事都要cue封左相幾句,平時寫詩做文章,也回回都拿他當反面教材明嘲暗諷。
稀奇的是,換做挑釁的人是李右相,封左相能和他吵到地老天荒,但說話的是莊大學士,他就悶不吭聲了。
雲苓隻知道封家長房有過兩任夫人,卻不知封左相與莊大學士還是親家。
“沒錯,你還記得嗎?京中有位知名的蘆溪女居士,就是曾給容婼和柳清硯做過夫子的那位女先生。”
雲苓點頭,“我知道,你說她的簪花小楷聞名京城,柳知絮還跑去向她請教過。”
“這位蘆溪居士就是大莊氏的親妹妹,據說當年大莊氏的字比她寫的還好,可惜嫁進封家後早早便香消玉殞了,小莊氏就是因為姐姐的遭遇心有感概,才終身未嫁做了隱士。”
雲苓沒想到這些平日裡不怎麼關心的人,彼此之間居然還有這樣複雜的關係,忍不住對著蕭壁城又打又錘。
“快說!二十多年前大莊氏到底怎麼了,不許賣關子了!”
蕭壁城疼的倒抽冷氣,按住雲苓的手道:“她從小在京城長大,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可不知怎麼了,卻與封左相的嫡長子生出了個突厥血脈的孩子來。”
“因為封陽的長相,她備受旁人指點,就連原本琴瑟和鳴的丈夫也懷疑她和突厥蠻子苟合,差點摔死封陽,大莊氏性情剛烈,便撞柱而死以證清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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