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喻問:
真的回去?
走吧走吧。
溫知羽催促道,
我也想回家了。
隻不過,兩個人往外走時,還是路過了霍司硯的包廂,林小姐剛剛從洗手間回來後,並沒有把門關上,所以溫知羽從外頭一眼就能看到裡面的場景。
霍司硯這會兒西裝外套搭在椅背上,整個人看上去都挺慵懶的,往常在外頭挺正經的一個人,這會兒卻這幅狀態,可見這會兒有多放鬆。
他舉著紅酒杯,偏頭跟林小姐聊著什麼,嘴角含笑,似乎相談甚歡。
霍司硯顯然跟林小姐。是有共同話題的人。
林小姐看見溫知羽了,拍了拍霍司硯,說:
你朋友在門口。
長輩們聊的起勁,倒是沒聽見林小姐跟霍司硯在說什麼。
而霍司硯在轉過頭來看到她時,臉上淺淺的笑意在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溫知羽跟他對視了一眼,有點尷尬,伸手朝他揮了揮,算是給他打了個招呼,就趕緊走了。
林小姐彎彎眼角,對霍司硯說:
你這個朋友真好玩。
霍司硯抬抬嘴角,卻沒有多說什麼。
單不單身,不然你介紹給我?
林小姐湊到他身邊說,
在國外待久了,真的很難遇到這種小甜妹,剛剛看到第一眼,我就怦然心動了。
霍司硯不動聲色說:
她不單身。
林小姐認真打量他兩眼,瞭然溫知羽口中的朋友並不是
普通朋友
道:
我對你挺滿意的,但是清楚我hld不住你,你跟我結婚,我不會管你在外面尋花問柳,但小美女,我們一起共享怎麼樣?
霍司硯神色如常:
這你恐怕得問她的意思,她未必接受得了女人。
我有信心拿下她的。
林小姐說,
你是不知道,我們女人更懂女人,可比男人會抓女人的心多了。剛剛我加了她微信,等我拿下她,我們的生活肯定會非常和諧。
霍司硯扯了個笑,喝了口酒,沒有言語。
你們倆在旁邊嘀嘀咕咕什麼呢?
林夫人笑著,意味深長道,
你們倆第一次見面,這共同話題倒是挺多,以後不怕無趣了。
一旁的霍則初也笑著,隻不過視線卻平靜的看了霍司硯兩眼。
晚上九點,雙方見面結束。
霍司硯喝了酒,霍則初便讓司機順帶送他一程,車上兩個人聊了片刻霍司硯的工作,霍則初才開口道:
對林小姐不滿意?
她不會是個安分的主,保不齊以後會鬨出醜聞。
霍司硯道。
她父母對你倒是挺滿意,在我跟前誇了你好幾次。
霍則初歎口氣,
你不滿意,那也就算了,改天再帶你見見其他幾家姑娘。總能遇到合適的。你這個年紀,定下來也好早點要個兒子。你堂哥都快要二胎了,看的我很羨慕,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當上爺爺。
霍司硯道:
娶妻娶賢,品行過關,就沒什麼問題。
是這個道理。
霍則初略微斟酌,又道:
平時你也注意,别太貪那方面的事情了。同一張床上待多了,容易出事。
霍司硯抬頭。看著後視鏡裡霍則初的目光,語氣極淡,
您放心,還是那句話,我有分寸。
霍則初點點頭,不再言語。
……
溫知羽本來是讓張喻送自己回去的,隻不過張喻怕她不高興,硬是要去超市給她買一堆零食,說什麼吃東西心情就不會不好了。
兩個人正逛著,就碰到了洛之鶴。
他隻是大老遠朝她們點了點頭,並沒有特地上來打招呼。
溫知羽知道,洛之鶴大概率是礙於自己在邊上,才沒有上來打招呼的。自從上次沈涓從她那裡回去以後,洛之鶴就越發保持著和自己之間的距離。
張喻顯然也想起沈涓的事情來,道:
上次洛叔叔開玩笑問沈涓要不要嫁給鶴哥,她破天荒的沒有拒絕。
溫知羽愣了愣,
她不是喜歡霍司硯麼?
霍司硯做事多不留情面,前不久不知道跟她說了什麼,沈涓就再也不敢去招惹霍司硯了。
張喻說,
鶴哥從小把她當妹妹寵,嫁給鶴哥其實最幸福了。隻不過我覺得她配不上鶴哥。
溫知羽沒有說什麼。
她其實覺得洛之鶴這個人,對誰都挺熱情,但對誰也都挺無情。他身上似乎就沒有喜歡這種感情,可能根本不在意自己娶誰,合適就行。
而且他不太喜歡跟自己走得太近,溫知羽自然也配合他。
偶遇洛之鶴,也就是個小插曲。張喻很快把溫知羽給送了回去。
溫知羽本來以為,霍司硯得跟林小姐去看個電影什麼的,隻不過她回到他别墅的時候,他已經在了,甚至連澡都洗完了。
可能跟女強人約會,不流行看電影。
怎麼不接電話?
霍司硯擦著頭髮,側目問她。
哦,大概是手機靜音了,沒有看手機。
溫知羽說。
霍司硯隨手把毛巾丟在一邊。朝她走過來,雙手環住她的腰,然後把她往身前拖,然後一隻手固定住她的腰,另一隻手捏了捏她的下巴,俯身下來親她。
溫知羽躲了躲,霍司硯的吻最後隻落在她下巴上。
她明顯感覺到隨著她的動作,氣壓低了幾個度。
溫知羽說:
今天不是說在醫院加班,為什麼我會在餐廳裡碰到你?
霍司硯冷道:
你不是都猜到原因了?
溫知羽不知道他為什麼還能這麼理直氣壯的,心裡頭又憋屈又氣,呼吸都重了幾分,她想伸手推開他的,霍司硯卻整個人貼近她,帶著她往床邊走了幾步,然後把她推倒在床上。
你去相親,你大可以跟我說,可是你為什麼要騙我。
溫知羽說,
你說要試一試的,結果你一點都沒有讓我感覺到平等。
本來她不生氣的,結果越說情緒越激動,眼眶都紅了,那種被欺騙的憋屈和氣憤。
霍司硯隨手抽過紙替她擦掉眼淚,不過溫知羽並不領情,說:
你們大概什麼時候定下來,你什麼時候跟我提分手?
霍司硯雙手撐在她兩側,撥開她衣領,說:
我可沒打算現在就跟你分手。
溫知羽說:
我是不會跟你玩婚外情的,你單身我可以跟你玩,但我絕對不會去做破壞人家庭的事。你弄死我我也不答應你。
霍司硯盯著她看了一會兒,隨手拉開抽屜拿出一盒嶄新的套子,拆開,意味深長的說:
行啊,我就先試試能不能弄死你。
此弄非彼弄,還在這調.情。
不過溫知羽不配合,霍司硯這樂趣確實不多,他頓了頓,說:
隻不過就是礙於長輩的情面,去跟人家吃個飯,我沒打算跟人家有什麼。不告訴你,也是怕你說些亂七八糟的話壞我心情,而不是為了方便腳踏兩條船。
溫知羽不信他的邪,也不讓他占便宜,說:
林小姐說你們就是在相親。
不是說了我隻是賣長輩個面子?
霍司硯道,
我去之前就沒想過要跟林小姐怎麼樣,也沒有想過要綠你。但凡我有適合結婚的人選。我肯定跟你說清楚來。
他也是沒有想到會那麼巧,正好被溫知羽撞上。
霍司硯也知道溫知羽的底線,他也不會沒事去踩這條線,談戀愛時候當然得把握住分寸才好相處。
隻不過被溫知羽這麼一攪和,霍司硯那點旖旎的念頭也就消失殆儘了。
本來隔了幾天,他興致還算足。
溫知羽說:
哪怕你不想跟人家處,但這就是相親了,你也應該告訴我。這些都是身為女朋友有權力知道的。
霍司硯看了她兩眼,說。
這一次算我沒把事情解決好,如果有下一次,我事先跟你說清楚來。
溫知羽說:
你爸爸果然不太喜歡我。
不然怎麼會在兒子有女朋友的時候讓兒子去相親。
她其實就知道,霍則初的好,好的很表面,隻不過是礙於謝希跟霍奶奶做做樣子。
霍司硯皺了皺眉,沒有回她這句。
你要是頻繁相親,最近肯定也馬上快要定下來了。我是不是好走了?
溫知羽又說了一句。
霍司硯又看了看她,她這會兒的心情平複多了,從剛剛她進門的那一刻,他就有預感她肯定會不高興,結果他果然沒猜錯。
並且,他也猜到這一次讓她撞上了,分手的事情肯定就在她心裡有底了。
霍司硯不讓她知道,其實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怕分手的念頭在她心裡茁壯成長。
但目前而言,他並沒有打算跟她分開。
霍司硯很挑,要找一個能逗樂。身體契合的女人,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懶得花精力,再去尋找下一個能讓他稍微有點興趣的。
我暫時不會再相親。
霍司硯琢磨了一會兒,恐怕最相親得往後推了,正巧他這半年還得評職稱,結婚確實也挺浪費時間,他說,
真要相,起碼要到下半年。
他說完話。想起什麼,跟溫知羽道:
那個林小姐的微信號你去刪了。
為什麼?
溫知羽覺得這可太有貓膩了,
你其實是同意她的吧,一邊故意哄著我,另一邊打算悄咪咪跟人家結婚。我留人家微信,你是不是怕暴露?
隨即一想,霍司硯又是怎麼知道林小姐加了她微信的?
那位林小姐,覺得你是個小甜妹。
她覺得我甜有什麼問題嗎?
霍司硯頓一頓,道:
人家看上你了。
溫知羽訕訕。不吭聲了,她就說林小姐剛剛這麼熱情,才認識就問她要微信,她可沒在富二代圈子的女生堆裡受到過這種優待。
不過她還是公平的說:
人家既然喜歡我,我覺得人家也有追求我的權力吧。
你喜歡女的?
霍司硯意味不明道。
不喜歡呀,我隻是覺得喜歡一個人是美好的,不管我喜不喜歡,我也不能規定人家不能喜歡我追求我,所以我覺得沒有刪微信的必要。
霍司硯從被子底下壓住她的腰。然後覆身上去,說:
人家有追求你的權力,那我是你男朋友,是不是有跟你上床的權力?你既然那麼大方,也就别拒絕我了。
溫知羽其實不怎麼想的,但是霍司硯今天有心賣弄手段,很快就弄得她不得不配合。
半途霍司硯的電話響了一次,他也沒有接。
溫知羽提醒了他兩回,霍司硯卻是更加賣力。嘴唇貼在她耳邊說:
先讓乖乖舒服,其他事情暫時别管。
溫知羽也就隨他去了,反正也是他的事情,他愛理不理。
……
霍司硯這邊跟溫知羽再三確認不會相親,到霍則初那邊,多少有些不好交代。
畢竟有很多事先都是支過聲的,雖然沒有明說就是相親,但都是長輩,長輩有什麼不懂的?什麼意思彼此是心知肚明。
這突然不見面了。多少有點打對方的臉,像是他看不上人家女兒一般。
霍則初道:
你這可讓我不好跟叔叔阿姨們交代。
霍司硯道:
就說我這半年事業比較忙,到時候我親自去家裡給人家賠禮道歉。
霍則初倒是也沒有說什麼,甚至連原因也沒有多問。
霍司硯也從來沒有企圖跟霍則初唱反調的打算,婚姻是婚姻,他目前還沒有那麼強烈的結婚的衝動,所以他不介意先由著自己的心玩樂一段。
溫知羽既然對這事挑剔,他不認為配合有什麼不對。畢竟試一試是他說的,霍司硯既然說了,就得為自己的話負責,給她想要的平等。
他這相親往後一拖,溫知羽去霍家的次數也就多了,霍奶奶特别愛叫她過去吃飯,奶奶年輕時候廚藝很好,這幾年願意吃她做的東西的人少了,但不代表她就不愛做了。
而溫知羽又天生算是個吃貨,跟霍奶奶的關係自然是越發好了。
溫知羽也在霍家看見霍則初幾回,他大多數時候都是朝她客氣的點點頭,偶爾在霍奶奶和謝希面前,跟他說上兩句話。
可她還是覺得他嚇人。
不過,大概搞事業的男人就是這樣深藏不露。
溫知羽也沒有很意外。
讓她很意外的,還是她跟霍司硯在那次相親事件之後,一好好了兩個月,這兩個月裡面幾乎是一點矛盾都沒有,甚至像是一對正常的情侶了。
霍則初那邊也覺得這日子好的有點久,最近一次回家提醒霍司硯道:
阿律,你玩得有點過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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