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

顧嬌娘受傷後，章氏讓顧丞相入宮請太醫出宮替顧嬌娘檢視傷口。

顧老夫人、顧珠、和顧家的幾位公子都去海蘭院。

當然……顧環也在內。

顧環一直自責的說：“祖母，都怪孫女交友不慎，沒能察覺到柳綺杉的異樣，避免三妹遭此一難。”

章氏聽到顧環這話，轉頭看向跪在地上顧環，眼神頗為複雜。

的確是顧環提前回來告知。

顧老夫人伸手把顧環扶起來，道：“錯不在你，有心害人之人，你是防不勝防的，你不是第一時間趕回府告知你母親嗎？”

顧老夫人說最後一句話時，刻意轉頭看章氏。

章氏從顧環的身上收回目光，對待顧環的態度也不似之前那般清冷：“沒有人怪罪你，你不必再自責。”

“我知道娘沒有怪罪我，那是娘寬容大度，我心裡過不去那一關，這些日子我便陪在祖母身邊，自罰抄寫經書。”顧環聲音輕柔的說道。

顧老夫人面對顧環的卑微，心疼之餘又欣慰。

她握著顧環的手說：“好，那就留在祖母身邊抄寫經文，近日咱們家，多事之秋，儘量少往外面走。”

說到這，顧老夫人也回頭看向顧嬌娘：“嬌嬌，你聽到了嗎？你和你長姐都傷著了身子，都留在家中不出門了，避免再生什麼事端。”

顧嬌孃的視線在顧環的身上輕描淡寫的掃過，然後輕輕點頭應了一聲：“我知道了，祖母。”

“太醫說嬌嬌的隻是皮肉傷，沒什麼大礙，就讓孩子先休息吧。”顧老夫人起身說道，便讓章氏打發走屋裡的人，讓顧嬌娘好好休息。

但是，顧珠留下來了。

屋裡就剩下顧珠。

顧嬌娘看顧珠微紅的眼眶，笑道：“長姐，你不要這樣看著我。”

顧珠抓著顧嬌孃的手腕，問道：“疼嗎？”

“當時不疼，他手裡的刀是剛買的，很鋒利，他刺我手中的藥包時，速度也很快，一瞬間的事，我根本沒反應過來，所以，不疼。”

“現在倒是有一點火辣辣的疼，但是，我覺得比起長姐臉上的傷，我這傷不算什麼。”

顧嬌娘說的是實話。

顧珠聽出了顧嬌孃的話外之音。

她在安慰她。

“可你是因我而受傷的。”顧珠說道。

顧嬌娘搖頭：“不是，柳綺杉就是針對我，沒有這一次也有下一次，長姐不必自責。”

“那也是因為我。”顧珠很清楚，若是她不跟她說柳綺杉與燕帝之間的感情，顧嬌娘不會對柳綺杉那麼有敵意。

“姐姐。”顧嬌娘皺眉，她隻認死理。

她覺得柳綺杉就是針對她，與長姐無關。

顧嬌娘反手拉著顧珠的手道：“你不必自責。”

顧珠低下頭，盯著顧嬌孃的手，好半天沒有回話。

兩個人都沉默了許久。

顧珠再抬頭時，對顧嬌娘說：“好了，聽祖母的話，近日留在家中不要出去了，我的臉傷……其實我不在意的，你休息吧，姐姐不打擾你了。”

顧珠起身離開房間。

但在她踏出房門的那一瞬間，顧嬌娘對她說了一句話：“長姐，我看燕帝待你並非無情！”

顧珠的腳步猛然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