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還愛他嗎？”

蘇汐琰頓了頓，搖頭，“愛不愛，從來都不是自己怎麼想就能決定的，但是我很清楚，我不能愛他了，我舅舅的死雖然不是他直接造成，可這件事我敢一萬分的肯定，跟裴汐婷有關。而裴汐婷的心魔，就是他。”

沈文彥撇撇嘴，表示自己無能為力：“感情的事情其他人不好說什麼，你自己想好了就好。”

“嗯，我知道的。”

“那個，”沈文彥站起身，“粥是不是還有剩下的？”

蘇汐琰以為他沒吃飽，“我去幫你盛。”

沈文彥指了指門外：“你不是我，是外面那根望妻石，給他送點兒吧，大冷天的在外面一站一晚上，也是不容易，抽菸又不能頂飽，看著那一地的菸頭我都肺疼......”

蘇汐琰吃了一驚，江少恒昨天晚上沒走？

沈文彥哼著歌回自己房間了，不再回答她。

蘇汐琰打開了大門，黑色的邁巴赫還停在昨晚的位置，花壇邊上，江少恒正靠著一根路燈抽菸，腳下已經散落了一地菸頭，密密麻麻的鋪了一層，他這一晚上究竟是抽了多少煙？

江少恒似乎是感受到她的視線，往這邊看過來。

一抬頭，蘇汐琰的心就是猛地一揪。

記憶中的江少恒永遠是那個精緻傲氣的模樣，可現在呢？

眼底泛著一圈淡淡的青，胡茬都冒了出來，襯衫領子都皺皺巴巴的，怎麼看怎麼頹。

他走過來，卻又怕她反感不敢靠近，停在離她一尺遠的地方，笑容清淺：“早。”

聲音粗嘎。

看來是被菸草熏的不輕。

身上也帶著一股濃重苦澀的煙味，還有露水的清冽味道。

“這都幾點了，你不用去上班的嗎？”

江少恒臉上的笑容僵了僵，眼中的光華瞬間黯淡下去，臉上卻還保持著微笑：“早上沒什麼行程，這就準備去了。你今晚......是回小公寓住嗎？”

蘇汐琰冷著臉，“跟你沒關係，我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江少恒苦笑著點了點頭：“嗯，你說得對。”

“你快走吧，這可是大院裡頭，你在這呆一晚上算怎麼回事？”

“好，”江少恒點頭，“那我走了。”

“嗯。”

黑色的邁巴赫緩慢的開出了大院，消失在視野，隻留下路燈下一灘散亂的菸蒂。

蘇汐琰歎了口氣，回到沈家找了掃帚和簸箕出來，把菸頭打掃乾淨。

回到客廳的時候，沈文彥正好從房間裡出來，看到餐桌上還放著粥，疑惑的問：“你沒給他？”

蘇汐琰“嗯”了一聲，“沒必要。”

沈文彥嘖嘖：“你電話剛剛響了，我看你在外面跟江少恒說話，電話號碼又沒有備註，就先幫你接了。”

“是誰啊？”

“江少恒的特助。”

蘇汐琰皺眉：“周特助？他給我打電話做什麼？”

“也沒什麼，”沈文彥把手機遞給她：“就是說他們家總裁昨天胃穿孔複發，然後又突然失蹤了，整個公司的人找了一晚上都沒找到，想問問你見沒見過他。哦，你放心，我幫你保密了，說沒見過，讓他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苦肉計也不帶玩的這麼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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