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他跪在孩子的靈位前懺悔！”

他輕輕的說：“好。”

“我要他牢底坐穿！”

“好。”

“我要他殺人償命！”

空氣凝固。

他遲疑。

然後點頭，“好。”

他抱緊了懷裡的女人，用儘渾身的力氣：“隻要你是希望的，我都會替你辦到。”

蘇汐琰終於安靜下來，江少恒胸前的襯衫卻已經濕了一片。

“下雨了，”蘇汐琰看向窗外。

“嗯。”

蘇汐琰扯了扯嘴角，她覺得天上的雨都是她的眼淚。

“Mask.......”

“嗯，我在。”

“還是不要了，”她哽咽，“我不想你也搭進去。”

這就是他的女人，儘管心裡有再多的委屈和憤懣，第一個想到的，都是他的安全。

江少恒心中湧動著一股衝動。

“你不是一直想我摘下面具嗎？”

蘇汐琰震驚的抬頭。

“想看看我嗎？”

江少恒的手覆在面具上，卻被蘇汐琰一把按住，“Mask，我遵守諾言。”

“什麼？”

“你說過，等孩子落地，我們就結婚，那時候，你就會摘下面具讓我看看你的臉。”她眼中有晶瑩的波光，“可是孩子......他來不了了。”

夜為什麼如此漫長？

漫長到他覺得時間都已經停止。

無邊的悲痛快要把他溺斃。

“汐琰，我們還會有孩子的，我保證。”

蘇汐琰乖巧的在他乾燥溫暖的懷裡點頭，“我相信你。”

“你願意嫁給我嗎？”江少恒舔了舔唇，“沒有孩子，沒有鑽戒，沒有婚紗.......”

“上次不是問過了，怎麼又問？”

江少恒聲音顫抖：“我想聽你說願意。”

蘇汐琰輕輕開口，一字一頓：“我願意。”

江少恒笑了，在她臉上胡亂的吻，“不管我貧窮還是富有，健康還是疾病，不管我是........”

他在信中默唸：不管我是江少恒，還是Mask.......

“你都願意嗎？”

回答他的，是蘇汐琰清淺的呼吸。

吊針裡面有鎮定的成分，她有了安全的港灣，很快就沉沉睡去。

留下一個失魂落魄的男人，悠長的輕歎。

這一覺睡得極好，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

顧瀟坐在陪護椅上，一邊從保溫飯盒裡把小餛飩盛出來，一邊哼著歌：“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怎麼愛你都不嫌多......呀，汐琰你醒了！”

蘇汐琰笑了笑：“你來了。”

顧瀟嘟嘴，“我爸偏心，昨天晚上回去親手包了小餛飩，早上上班前煮好了讓我給你帶來，我一個親生的都沒有這個待遇！”

“叔叔對我好，我會記著的。”

顧瀟不以為然的說：“一覺睡到十一點，昨晚睡得挺好吧。”

“嗯，”她點頭，Mask抱著她睡，肯定睡得好。

顧瀟看她氣色好了許多，也十分開心，喂她吃了一碗小餛飩，又風風火火的給她洗葡萄吃。

蘇汐琰拉住她：“瀟瀟，我舅舅他.......”

,content_n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