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跪在母親旁邊,看著墓碑上的照片,鼻子酸澀難忍,我不知道應該和父親說什麼,似乎有很多話,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從顧知州,還是陸可兒,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說。
父親是因為他們而死,可我知道,真正讓父親出事的人是我,這份內疚,我不知道要伴隨我多少年。
這些年,經曆了太多太多,多到我有時候想起來都是恍惚的,我似乎能釋懷過去,似乎又不能。
我曾經覺得對路可兒,我會讓她生不如死,可那天在夜場,在所有人對她侮辱,諷刺的時候,我不知道為什麼要阻止,甚至到如今我都沒辦法理解,自己那天晚上,我為什麼要給她解圍。
後來,我把那時的心軟,理解成,她畢竟是顧家的人,别人那般欺負她,無非就是沒有把陸家看在眼裡。
這是我唯一能給自己找來的理由。
母親想和父親多待一會,我出了公墓,顧知州帶著兩個孩子慢悠悠的在路邊逗留。
我緩緩走到他身邊,顧知州沒有和我說話,我也沒有心情和他多說什麼,隻是心裡堵得難受,看著對農田裡的麥子苗好奇的小寶和糯糯,我滿腦子裡都是從前的日子。
顧知州大概是看出了我的情緒,開口道,“當年的事,我很抱歉。”
我收回目光,淺淡的看了他一眼,心裡說不清什麼滋味,抽了口氣道,“有用嗎?”
他蹙眉,沉重的回了我兩個字,“沒用。”
是啊,沒用。
無論做什麼,說什麼都沒錯。
母親在墓碑前待了許久才緩緩出來,她眼睛通紅,看得出來,剛才她是哭過了,我和顧知州都沒有再說一句話,帶著兩個孩子慢慢下山。
回到家,天色已經晚了,顧知州的電話一直再想,大概是顧氏的事,如今顧知寅被查,老爺子住院,自然所有的事都會找他。
他接了個電話之後,便說有點事,要去一趟市區,我和母親隻是叮囑他路上小心便沒有繼續多問了。
傍晚,吃完晚飯,母親帶著兩個孩子去串門了,我在家準備看會電視打發一下時間,沒想到李俊打來電話。
問我有沒有時間,他今晚約了兩個老同學,一起出去坐坐,我原本也沒什麼事,便也答應了,總歸是老同學,多年不見,確實沒理由推辭。
掛斷電話,我換了身衣服便出門了。
李俊就在鎮上,所以我剛出門,就見他已經將車子開到院子裡了,我有些不好意思道,“鎮子不到,路不遠,我走過去就行,你怎麼還過來,不麻煩啊?”
他笑道,“不麻煩,他們約的地址不好找,怕你找不到,正好我也順路,和你一起去也沒什麼,上車吧。”
上了車,許久不見,我們不由聊了起來,老同學見面,聊得無非都是少年時意氣風發的那些過往,有莽撞,有興致勃勃,有不儘人意,那時候的我們啊,年輕,但朝氣蓬勃,對未來有無數的期待。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第1頁/共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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