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北寒自然也發現了這點，卻不以為意：“不用管。”

蕭令月跟上他：”這是要去西側城門嗎？去做什麼？”

“駐軍的臨時駐地，不在淮城之內，設立在西城門外，從西門走速度最快。”戰北寒意簡言駭地解釋。

蕭令月愣了下，眨眨眼，也沒問他是怎麼知道的。

街道上太過安靜，一丁點的聲響都很容易傳開，並不適合說太多話。

兩個人乾脆悶頭趕路，直奔城門方向。

剛走到一半路程時，忽然一聲巨響傳來，驚得蕭令月後背一寒，本能地停住腳步，循著聲音驚愕地望去。

“什麼聲音？”

巨響聲不是從西邊傳來的，而是在他們身後，完全相反的位置。

戰北寒同樣停下腳步，側頭看向東方夜空，聲音冷冽：“開始了。”

什麼開始了？

蕭令月還沒反應過來，目光一凝，忽然看到東邊天空上亮起的熊熊火光。

一支刺眼的穿雲箭沖天而起，“嘭！”的一聲在天空上炸開，明亮的火光照得整座城池都清晰可見。

緊隨其後的，怒吼與喊殺聲同時傳來，夜風送來了血腥氣味，還有兵器碰撞的聲響。

“信號箭？”

蕭令月驚愕不已，“有人在闖城門？為什麼是東邊？”

信號箭一般是用於軍中緊急傳信，意味著敵人襲擊，需要支援。

但戰北寒剛才說過，駐軍的營地在西門之外，遇襲發出信號的卻是東門，這一東一西正好相反。

難道是那些死士搞錯了？

“不。”戰北寒冷聲道，“不止是東邊。”

話音剛落，幾乎同一時間。

北邊、南邊、西邊，同時亮起刺目的火光，信號箭沖天而起，一團接著一團在夜空中炸開。

“嘭！”、“嘭！”、“嘭！”

一連三道信號，刺眼的光芒幾乎照亮了淮城整片夜空，方圓百裡內都清晰可見。

蕭令月和戰北寒站在一條隱蔽的小巷裡，原本漆黑狹長的巷子，被信號火花照得一瞬明亮，淮城街道上巡視的士兵、各方分散的不同勢力的人，此刻都齊刷刷抬起頭，看著天空上的火花。

——要亂起來了！

蕭令月腦海裡第一時間閃過這個念頭。

幾乎是同一時間，信號箭的光亮還沒有褪去時，從南邊、北邊、西邊，各處都傳來了怒吼與喊殺聲。

火光熊熊從城門死角亮起。

與此同時，淮城內部也迅速傳來了混亂的動靜聲。

“走！”戰北寒一把拉住蕭令月，兩個人動作極快，飛身隱蔽在一棵大樹上，藉著濃密的樹枝遮掩，往下方望去。

“鏘鏘鏘——”

密集而淩亂的腳步聲，從四面八方的街道、小巷各處傳來。

原本分散在淮城各處，巡邏警戒的士兵反應迅速，看到信號箭的第一時間，快速整隊合一，從各個方向分别趕完四處城門。

“城門遇襲，速速支援！”

“速度快！”

蕭令月和戰北寒藏身的這棵樹，正好就在街道旁。

他們清楚的看見，一隊隊淮城士兵猶如馬蜂出窩般，前仆後繼地從不同的街角、小巷中湧出，潮水一般衝向四處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