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我為什麼假死,在南城的時候,傅正綁架了睿睿你也不知道吧?我不帶著他離開能怎麼辦!我能怎麼辦!”
“你顧著陪傅月夏的時候,我帶著睿睿擔驚受怕!”
“你找柳絮陪你演那出荒唐至極的戲的時候,我他媽在想要是傅正又來找我了我該怎麼辦!”
蘇煙是嘶啞到極致的低吼,這些都是她憋在心裡好久的事。
所有人都說她灑脫隨性,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她怕了有什麼用啊?
她沒有人可以依靠的,她隻有她自己。
所以她必須得無堅不摧,必須得讓所有人都不敢惹。
從小到大一直都是這樣的。
她在春風巷長大,很小就懂了什麼叫欺軟怕硬。她不想做那個被欺負的軟,所以在十三歲的時候,就撿起轉頭直接砸在了那個要教訓她的男生頭上。.
可是她沒想到,這塊轉頭會跟她一輩子,讓她一輩子都得孤立無援,孑孓一人。
“所以,池景雲,你不是要解釋嗎,你不是什麼都可以解釋嗎,那你把這些解釋給我聽聽。”
“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能說不喜歡我就不喜歡我了,說和傅月夏訂婚就和傅月夏訂婚,說找柳絮就找柳絮。”
“我好不容易說服自己不喜歡你了,你為什麼又非要來糾纏我呢?你能不能放過我,我真的很累了。”
蘇煙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刀往池景雲身上紮去,疼得他無法呼吸。
他從來不知道原來蘇煙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受了這麼多的罪。
他什麼都不知道。
他隻是自以為是的強求蘇煙。
蘇煙身上的傷疤刺痛著池景雲的眼,他伸手想要去觸碰她的肌膚,卻又不敢。
港城的小醫院啊。
蘇煙說得沒錯,她現在還能出現在他面前,已經天大的幸運了。
過了好久,池景雲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他澀著嗓子問:“這些事,為什麼之前不告訴我?”
蘇煙反問,“你會信我嗎?”
池景雲沉默了。
他不會信。
他向來自負,總以為自己看到的就是真實的,而蘇煙在他心裡從來都是惡劣不堪。
所以他不會信她。
連他自己都知道。
蘇煙不想和池景雲待在一個空間裡,她穿好衣服,直接下車走了。
黑色的勞斯萊斯,沉默的停留在原地,像是被拋棄的可憐蟲。
蘇煙沒急著回去,和池景雲說的那些話,多少也會影響到她自己的心情。
她不想睿睿看到她這模樣。
外面不遠處正好有家刺青工作室,蘇煙想到自己肚子上的傷疤,面無表情的進去了。
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很晚了,蘇煙給陳路打電話,陳路說他和睿睿都在酒店等她。
本以為他們會在酒店大廳,卻沒想到兩個人竟然蹲在客房門口。
一模一樣的姿勢,看著像兩隻等主人回家的小狗。
蘇煙一下午的壞心情都沒了,她笑著上前:“在門口蹲著做什麼?”
聽見她的聲音,陳路和睿睿一起抬頭,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她,更像小狗了。
陳路不好意思的站起身,恢複了平時的高冷男神模樣:“睿睿說困了,要在這裡等你。”
他頓了下說:“我也想在這裡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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