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正什麼?”阮梨清問。
蘇煙卻沒接話。
她也不知道應該改正什麼。
又或許是從頭就錯了,從一開始她就不應該那麼自不量力,堵上一切去跟著池景雲。
蘇煙是個很少會後悔的人,她做事不計後果也不論得失,池芙雅以前說她身上有股狠勁,是什麼都不在乎的狠勁。
所以她才發瘋,才敢拿自己和池景雲賭。
可是。
蘇煙想起睿睿在被池景雲忽略後,那雙黑白分明的瞳孔裡,透露出來的茫然和委屈。
那種滿心歡喜後,又慢慢暗沉下去的模樣。
蘇煙太熟悉了。
是曾經她無數次站在春風巷的巷口等待自己的父母,從黎明到黃昏,從滿懷希冀到徹底失望。
蘇煙突然覺得自己從頭到尾都錯了。
她到底在和池景雲賭什麼呢?
有什麼意思呢?
何必呢?
她突然有些想抽菸,但在身上摸了下才想起,她怕睿睿碰到煙,所以現在身上都不會帶著。
但她還是和阮梨清說,“我想帶著睿睿再在南城待一段時間就走。”
“去哪裡?回洱城?”
“不知道,總得找個地方,讓他上學吧?”
和蘇煙在陽台上聊了不過五分鐘,兩人就回去了。
阮境白負責開車,先將蘇煙和睿睿送回酒店,然後才送阮梨清和沈灼。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先將車開到了沈灼的公寓,然後扭頭和阮梨清說,“姐,你東西比較多,我一會幫你搬上樓。”
沈灼聞言,眉梢動了動,也回眸看向阮梨清,意思很明顯。
阮梨清想笑,但臉上還是十分坦然的點頭:“好啊。”
說完還煞有介事的提醒沈灼,“怎麼還不下車,是有東西忘了嗎?”
阮境白也說,“放在後備箱了嗎?”
沈灼深深看了眼阮梨清,才面不改色的說道:“確實掉了個小物件,不過不打緊,找到再給我就行。”
他說完開門下車,穿著黑色襯衫的身影格外挺拔。
倒是頭也沒回,走的很乾脆。
阮梨清看著他進了小區門,才回頭看向阮境白,“我沒在南城這幾天,出什麼事了?”
阮境白一頓,“沒沒什麼。”
“沒事,你臉色這麼難看?”阮梨清笑了下,她看著阮境白歎了口氣,“阿境,我看著你長大的,你高不高興我還是能感覺到。”
阮境白今天一天都是悶悶不樂,阮梨清又怎麼會看不出來。
隻不過就算她這樣說了,阮境白也仍舊什麼都沒說,隻是沉默著開車將阮梨清送回家。
阮梨清沒辦法,一邊將莫蘭叮囑的話又重複給阮境白,一邊拿自己的行李。
要上樓之前,她又頓住腳,回眸提醒了阮境白一句:“你體檢的時間又要到了,進得去,結果出來以後我們說一聲,别讓家裡擔心。”
她說完,當作沒看到阮境白臉上瞬間的凝固,提著行李箱走了。
幾天沒回家,阮梨清進門開燈,然後將自己行李都收拾好,才頗有閒心的拿起手機看了時間。
才下午三點多。
阮梨清又去洗了澡,才點開微信上給沈灼發了條語音:“在忙嗎?”
沈灼回的挺快,但隻有一個句號。
阮梨清看著那個句號,唇角微勾,接著又問,“失物招領,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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