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著一張臉,全然無視。
阮梨清淡定自若,吃著自己的飯,她右手邊就坐著沈灼,手肘不小心的碰觸間,似乎能感覺到他身體的緊繃。
早早一直埋頭吃著飯,突然紅著眼睛,扭頭問莫蘭:“莫奶奶,爺爺會不會死?”
飯桌上人的動作都停了下來看著她,早早一雙眼睛紅彤彤的,看上去格外可憐。
她沒從莫蘭這裡得到答案,又去問沈灼,“哥哥,我不想爺爺死,死了就再也見不到爺爺了。”
沈灼黑眸沉了下,他放下筷子,舉止斯文的盛了一碗湯,放在早早面前。
莫蘭擰著眉看著他,她知道沈灼的性格,擔心他會說出什麼不好的話,刺激到早早。
她張了張嘴,剛想說什麼,就聽到沈灼開口。
“你知道海的女兒嗎,人魚公主化成了泡沫,回到大海。”
早早眨著眼睛,“那她死了嗎?”
“死亡的定義不僅僅是肉體上的,還有意識上,人類的死亡不取決於他自己,更多的是能記住他的人還有多少。”
沈灼一句話說的有些難懂,早早皺著小眉頭,呆呆的看著他,一看就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沈灼像是又要繼續和她說道理,被阮梨清打斷,她直接給早早夾了塊排骨,說道:“少聽他胡說,爺爺不會死,爺爺隻是生病了而已,很快就沒事了。”
這句話早早聽懂了。
她使勁的點了點頭。
晚飯後,烏雲依舊沉沉的壓在天上,莫蘭要去早早家幫忙收拾她的衣服,早早這段時間都得住在阮家。
阮梨清就收拾了碗筷去洗碗。
沈灼自然也跟了進去。
他進去後,阮梨清就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她似笑非笑的看著沈灼:“沈教授,這麼久沒上講台,還是這麼會講大道理。”
沈灼一頓,阮梨清帶著戲謔叫他沈教授,彷彿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
他怔愣瞬間,隨即又恢複了臉上的淡然,從容站在洗碗池旁邊,接過阮梨清手裡的洗碗布,“你生理期要到了,别碰涼水。”
阮梨清耳朵瞬間一熱,她不自然的將目光轉向旁邊,清了清嗓子轉移了話題,“你以後别跟早早說那些,她年紀還小,聽不懂你的大道理,你如果想和人說道理,回你的大學課堂去。”
沈灼停下洗碗的動作,突然回過頭若有所思的看著阮梨清。
他眉心微擰,神色有幾分嚴肅:“你好像更喜歡沈教授?”
他和阮梨清關係最親密的那段時間,就是他在南大做教授的時候。
後來他回了公司,他們之間的矛盾就像開了閘似的,越來越多。
沈灼看著阮梨清的眼神裡,多了些許沉思。
阮梨清不想回答沈灼這個問題,她直接轉身出了廚房。
南方小城,向來多雨。
綿密的雨絲,一直到天色完全黑下來也沒見停。
莫蘭帶著早早回來,沈灼手機鈴聲響起,阮梨清看見他眉心緊了下,隨後去邊上接了電話?
等到回來的時候,他看著手機,緩聲開口:“很晚了,我先回去,明天早上再過來接你們去醫院,明天還有一個檢查,需要家屬在場。”
他說完要走,邊上莫蘭歎著氣小聲說了一句,“這麼大的雨,你要是不嫌棄,將就在這住一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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