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清皺眉,“沒有顧堯,我也可以過的安穩。”
“你還在想沈灼是嗎?”阮元呈突然問道,他蒼老的臉上,展現了十足的嚴厲。
阮元呈中氣十足地說:“我不會同意的,隨便哪個女婿我都認,除了沈灼!”
阮梨清愣了下,才說,“好端端的提他乾什麼,我又不犯賤,怎麼還可能惦記他?”
“那你怎麼不和小顧試一試?”阮元呈猛的咳嗽了兩聲,“你心裡要是沒惦記著他,乾什麼不和小顧試一試?”
“是,沈家有恩於我們,但是顧堯呢,這幾年顧堯幫的忙還少了?”
“你既然覺得要還沈家的恩情,怎麼不還一下顧家的?”
“你就是在給自己找藉口!”
阮元呈一番話說的阮梨清不知如何接,她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直到從書房出來,阮梨清才頭疼的揉了下自己額角。
顧堯正在院子裡澆花,他背對著她,站的筆直。
平心而論,顧堯長的也不差,加上是當醫生的,所以身上更多了些旁人沒有的氣質。
也難怪莫蘭會喜歡他。
阮梨清看著他發了會呆,等到回過神的時候,顧堯已經轉過身看著她了。
他眉梢挑了下,隨即問道:“又在想給人做後媽的事?”
從那天相親以後,顧堯就喜歡拿這事擠兌她,非得逼她承認句錯了才算完事。
但實際上,更多的還是些不甘和諷刺。
阮梨清寧願和那樣的人相親,也不願意給他個機會。
嘖。
思及如此,顧堯臉色不免又冷了瞬間。
阮梨清面色不改:“你什麼時候回南城,我記得你有不少病人都是有後續治療的吧?”
顧堯再怎麼說也是有醫德的,而且醫院也不可能當真準他那麼久的假。
其實最近主任幾乎每天都會打電話催他回去,隻是他都以醫院不算忙,給敷衍了過去。
他放下手裡的水壺,然後從剛剛澆過水的花園裡,折了朵叫不出名的花,走到阮梨清面前。
阮梨清看著他手裡豔紅的花朵,淡聲道:“這是我爸親手栽的,顧堯,你等著捱罵吧。”
然而她話音剛落,顧堯抬手就將那朵花别在了她的耳後,然後頗有興致地觀賞了一會,評價道:“還是花更好看,阮梨清,你臉上都有細紋了。”
阮梨清一僵,憋了會才反應過來:“你别忘了,你比我還大一歲!”
“對啊,所以真不考慮一下我?”顧堯最近跟打開了什麼開關似的,以前那種一本正經的顧醫生模樣,一去不複返,整天的圍在阮梨清身邊打直球,跟個求偶的花孔雀一樣。
不過阮梨清這次倒是沒直接拒絕他,她靜靜地看著顧堯。
顧堯眉骨抬了下才繼續道:“我規培也才兩年,我跟你在身邊都多少年了,你連個試用機會都不給我?”
“阮梨清,給個機會行不行?”顧堯的語氣難得的溫柔。
說實話,認識這麼多年,阮梨清還是第一次聽見顧堯這樣的語氣。
他身上那股子清冷的距離感,此刻好像都變成了三月暖春的風。
和煦又帶著些試探。
阮梨清對上顧堯盛滿了柔情的眼眸,她在那裡面看到了面無表情的自己。
片刻後,她才垂下眼眸,聲音帶著自嘲:“我不值得。”
-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