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清做筆錄的時候,沈灼就在邊上的長椅上坐著,長睫下落,不知道在想什麼。
邊上的一個女警遞過來一杯水,溫聲安慰道:“别擔心,這事你對象沒錯,問題都在那男的身上,不過你回去多安慰一下她,畢竟遇到這種事,女孩子心裡都不好受。”
沈灼抬眼,接過她遞過來的水,輕輕應了一聲。
離開警局的時候,阮梨清攏了攏身上的外套,才正兒八經的看向沈灼,淡淡道:“其實你不用來的。”
沈灼默了一下,不答反問道:“受傷沒有?”
阮梨清側目看著他,“意義是什麼呢?”
他跟著這一路,又一副心思沉沉的模樣,有什麼意義?
阮梨清不喜歡沈灼這樣做,好像多關心體貼她似的。
可實際呢。
她停住腳步,站在夜風中,回頭望著沈灼,聲音輕飄飄的,“我不知道你是出於什麼心理,是愧疚還是耿耿於懷,但是沈灼沒必要。”
“沒必要特意討好,也沒必要故作關心。”阮梨清頓了下說:“沈教授,别勉強自己。”
沈灼的唇角稍稍繃緊了一點,他定定的看著阮梨清,聲音微冷,“你覺得我在故作關心?”
阮梨清面色不改:“真的關心也沒必要。”
阮梨清看著沈灼在夜色裡發冷的臉,嘴角扯了下,淡然道别,準備回家睡覺了。
酒店她是不想回去了,而且反正都在外面了,乾脆直接叫車回家還方便一點。
隻不過她還沒走出一步,就被人從身後捉住了手腕。
沈灼臉色依舊很冷,他抓著阮梨清的手說道:“最後一次。”
“什麼最後一次?”阮梨清眉心微皺,手上微微用力,試圖掙脫沈灼的控製。
然而無論她用了多大的力氣,卻都甩不掉。
她就有些不耐煩了,隻是還沒來得及發脾氣,就被沈灼塞進了一輛停在面前的汽車裡。
林傑坐在副駕駛,對著他們吹了聲口哨:“都處理好了?”
阮梨清冷笑了聲,扭頭看向沈灼還捏著自己手腕的手。
上車前,他說的最後一次是什麼意思,阮梨清不知道也不想去猜。
林傑接收到她的信號,心裡嘖了聲,然看向沈灼,“去哪兒?”
“錦江。”沈灼說道。
阮梨清面無表情的嗤了一聲。
錦江就是她和沈灼租住的那個公寓。
車輛停在錦江公寓門口,阮梨清慢條斯理的將沈灼的外套脫下來還給他,然後開了車門,淡聲說了句,“謝謝。”就走了。
沈灼沒下車,他垂著眼眸,薄唇緊抿著。
林傑看著阮梨清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裡,才嗤笑著回眸看向沈灼,頗有深意的問道:“你不回家?”
沈灼掀起眼皮,聲音淡淡,“來的有點慢。”
林傑嘿了一聲,“我他媽大半夜還帶著司機來接你已經夠兄弟了,你還好意思嫌慢?”
他說完,頓了下開口,語氣有些凝重:“不過,我來的時候,不小心聽到了老頭子和薑甜的父親在說話,我看他們意思挺明顯的。”
林傑問:“你想好了,當真要和薑甜訂婚?”
沈灼半晌沒說話,他看著車窗外漆黑一片,心裡突然就平靜了下來。
林傑半天沒聽到他的回答,嘖了一聲,催促著司機開車。
結果司機剛擰動車鑰匙,就聽到後面沈灼清清淡淡的一句,“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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