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曜景語氣諷刺,“衝你,你現在還有什麼是值得我下手的?”
朱席文頓時語塞。
他一輩子積攢的名譽,都被江曜景破壞。
臨退休,背上了一個失誤致死人的下場。
這些,不都是拜他所賜嗎?
朱席文依舊咬死不知道,“你就算對我,對我的家人都下了手,我也沒辦法告訴你,因為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江曜景讓人搬來椅子,他坐下,雙腿慵懶交疊,居高臨下,又不可一世的張狂樣,“陳越,去把他妻子,孩子,都抓來。”
朱席文心裡有些慌,他自己怎麼樣無所謂,但是並不想連累妻子和孩子,“我要是知道,我一定告訴你,可是我,不知道,你讓我怎麼回答你?”
“協助你手術的人,已經招了,宋蘊蘊還活著,你用了一具火燒過的屍體,頂替了她。”江曜景眸色犀利,“你知道,你比誰都清楚她的下落,你在和我裝。”
朱席文心中驚懼,面上強裝冷靜,“他們說謊,我真的不知道。”
江曜景明顯不耐煩,身軀往後仰了仰,“對你這種人過於溫柔,隻會讓你得寸進尺,陳越,你儘管下手,出了事情,我擔著。”
“不要,不要動我的家人,我……”
朱席文年輕的時候忙事業,陪伴妻子和孩子的時間不多。
現在自己退休,還落得一個身敗名裂的下場,是他的妻子陪伴著他走過那段難熬的日子。
他不能再讓妻子為自己受罪。
也不能讓自己的孩子,因為自己,受到什麼危險和工作上的阻礙。
他知道江曜景的手段。
因為他自己就體會過。
“我……說,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你沒資格和我談條件。”江曜景直接打斷他。
朱席文攥著雙手,緊緊盯著江曜景,忽然笑了起來,“你知道宋蘊蘊為什麼要離開你嗎?’
他本來想讓江曜景支援宋蘊蘊的工作,他就說出宋蘊蘊的下落。
然而,江曜景過於強硬。
一點空間都不留。
既然如此,他也不會讓江曜景好過!
江曜景想到她在江邊推開自己的決絕,說道,“她以為我不愛她……”
“不,你錯了,是她不愛你。”朱席文笑著,“她在手術室裡,抓住我,祈求我,讓我幫助她,逃離你。”
江曜景的神情,一點一點的出現裂痕。
看到江曜景變了臉色,朱席文繼續說,“她說她和你在一起,她很痛苦。”
朱席文不知道這樣說,會給宋蘊蘊帶來什麼樣的麻煩。
但是他知道,會讓江曜景難受。
這個不可一世的男人,也該受到一點打擊了。
不然過於驕傲自大了!
此時此刻,他心裡有一絲報複之意。
報複江曜景當初給院長施壓,把一個明明是因為傷勢過於嚴重,根本就救不回來的患者,說成是他手術失誤造成的死亡。
他被迫提前退休,接受了相關懲罰。
他的名聲一夜之間,崩塌。
一生的事業,毀於一旦!
要說心裡對江曜景沒有一點恨意。
那是假的。
也是騙人的。
他沒那麼大度!
朱席文覺得這樣還不能讓江曜景和自己一樣痛苦,說道,“她不但不愛你,而且早就愛上了别人,並且有了孩子。”
江曜景的瞳孔一點一點的收縮,變得漆黑,隱著無儘黑暗,看似冷靜的面孔,變得極不冷靜,好像是一頭隨時會發怒的獅子!
他壓著聲兒,“你在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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