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蘊蘊。”朱席組織了一下言語,“我有個事情要和你說。”
宋蘊蘊像是聽不見,直直的站在手術檯前,看著已經沒有生命跡象的顧晚。
她的世界好像置身在冰窖中,周圍很冷,很黑。
她什麼也聽不到。
大腦一片空白。
直到——
朱席文對她低吼了一聲,“人已經死了,你不願意承認,也不行!”
宋蘊蘊僵硬的轉身看著朱席文,“你一開始就知道,這台手術沒有成功率……”
“是的。”朱席文並不否認。
宋蘊蘊雙眸赤紅,血絲凝聚正中,“為什麼不及時送去别的醫院,說不定還有機……”
“沒有用,當時情況過於緊急,她被送到醫院,已經出現休克。”朱席文閉了閉眼,發生這樣的事情,也不是他想要看到的,也不是他想的。
“我想求你一件事情。”朱席文知道這個是強人所難,他把宋蘊蘊叫過來,就是為了這一刻。
“我想讓你宣佈,這台手術是你做的。”
宋蘊蘊呆住,在她的印象裡,朱席文絕對不會乾這樣的事情。
他……
宋蘊蘊在一瞬間覺得自己崇拜錯了人。
“我知道,我說出這句話之後,你一定看不起我,鄙夷我……”朱席文歎息,“可是如果不是你,别說我,顧振庭他一定是沒好下場的。”
宋蘊蘊沙啞著嗓子,冷冷的勾起唇角,“我說手術是我,江曜景就能放過顧振庭嗎?你大概不瞭解江曜景。”
朱席文低聲,“江曜景的行事作風,我身為雲城人怎麼可能不聽說一二,就是因為知道,我才想讓你承擔。”
宋蘊蘊此刻是無語的。
“所以,你明知道救不了,把我叫過來,就是為了讓我背鍋?”
“是的。”朱席文看著她,“我知道這個要求很過分,很對不起你,可,我沒有别的辦法,我隻有這樣才能救顧振庭,他是真心喜歡林毓晚的,十幾年前,他抱著奄奄一息,受傷嚴重的林毓晚,跪在我的面前,希望我能救活她。當時林毓晚傷的真的很重,還需要換一顆腎,顧振庭毫不猶豫的要把自己的腎給她,奇蹟的是,他的腎竟然和林毓晚配型成功。
可以說,林毓晚能活到現在,都是因為顧振庭,我不希望顧振庭因此,而受到江曜景的報複。
如果,林毓晚不死,也許一切都還有迴旋的餘地。
可是現在林毓晚死了。
江曜景肯定會把這一切怪的顧振庭的身上,因為是顧振庭讓林毓晚忘記了過去。
林毓晚也因為腦中的那枚乾擾晶片而喪命。
可你不一樣,你是江曜景的妻子,你說是你手術失誤,至少會讓江曜景知道,林毓晚不是因為晶片而死,你是他的妻子,至少他不會趕儘殺絕。”
宋蘊蘊隻覺得可笑,“林毓晚就是因為顧振庭自私的愛才死的,是,他救了她,可是同樣也殺了她,不是嗎?如果不是他想讓林毓晚忘掉過去,就不會給她植入什麼晶片,她也不會腦出血導致休克,甚至來不及搶救,他難道不是殺人凶手嗎?作為林毓晚的兒子,江曜景,他不該找顧振庭報仇嗎?”
“顧振庭是真心喜歡林毓晚的。”朱席文不惜想讓宋蘊蘊犧牲,就是想要挽救顧振庭。
作為多年的好友。
他知道,也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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