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廳裡播放著舒緩的輕音樂,角落這位置清幽安靜,阮舒怡靠著沙發背,聽完夏然這一席話,她沒立刻說話,隻是盯著夏然,饒有興味地勾起唇角。
夏然覺得莫名,“你笑什麼?”
阮舒怡還是沒出聲,服務生將果汁端來放桌上,然後離開,她看到夏然臉色已經沉了下來。
“我不覺得我的話有什麼好笑的,”夏然再開口,話語變得更加尖銳:“你得了白血病,一個人治病很難吧?是不是想找個人依靠,陳凜正好這個時候出現,你就利用了他。”
阮舒怡思考了下,才道:“其實我覺得這些話你不該和我說,你應該去和陳凜講。”
夏然放在腿上的手緩緩攥緊。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是那種想要利用陳凜,又或者想要欺騙他感情的那種人,難道會因為你說的這番話就遠離他嗎?”阮舒怡反問。
夏然多少有些被激怒了,但為了自己的目的,壓著怒意試圖談判,“我是想和你談條件,你治病需要錢,我可以給你錢,你要多少才肯離開陳凜?”
“陳凜也可以給我錢,”阮舒怡盯著夏然,還是覺得好笑,“你比他有錢嗎?”
夏然的臉色更難看了。
别說和陳凜比了,由於身體緣故,她也做不來事業型女強人,早些年她的經濟來源大半是陳凜,現在手裡有點積蓄,是開了幾家花店賺的,但她這生意最初也是陳凜讚助。
她看著阮舒怡的眼神很冷,“我就知道,你隻是圖他的錢。”
阮舒怡無語。
她覺得夏然這就純屬是故意歪曲她的話了,明明一開始提錢的就是夏然。
和夏然溝通很費勁,她伸手去拿包,“如果你說完了,我就先走......”
“我看過你的視頻,你說你在等骨髓,”夏然又出聲,“我覺得你這個時候更應該為自己積德,不然很可能會等不到。”
阮舒怡動作一頓。
再抬眼看夏然時,她不笑了,面無表情地道:“你還挺迷信。”
夏然有些惱羞成怒,努力壓著聲音,但壓不住火氣,“陳凜知道你是這樣的人嗎?虧他當初為了你那麼痛苦,淋著雨熬夜在C大等你,發著燒還在等你回覆資訊......你害他害得還不夠嗎?你還想怎麼樣,你都不知道還有幾天好活,你還要死死拽著他不放,非要做他的累贅,讓他不好過,他隻是為了我接近你而已,錢也會還給你,至於你這樣對他麼,就連快死了也不肯放過他?你想沒想過,你隻是利用他,但你死了以後他怎麼辦,你就非要他一直活在你的陰影......”
“我都要死了,”阮舒怡冷聲開口打斷她,“我還在乎他怎麼辦?”
夏然被氣得腦海空白,緊緊攥著拳一時想不到要說什麼。
“夏然,就算我死了,”阮舒怡一瞬不瞬地盯著夏然,眼神像冰刃,“也輪不到你。”
猝不及防的被戳穿心思,夏然面色慘白,嘴唇有些發抖。
“你說的沒錯,我要他永遠記得我,想著我......就像過去幾年一樣,就算我不在他身邊,他也不會多看你一眼,他心裡隻能有我。”
阮舒怡說完,拿著包站起身,又想起什麼,低頭,居高臨下睥睨著僵硬坐在沙發上的夏然,“今天我給你面子,是因為你在孤兒院裡幫過他,但說實話......”
她頓了頓,唇角笑意有些戲謔,“别說在我這裡,就是在陳凜那,你過去給他那些恩惠也夠不上做免死金牌,你說......如果我告訴陳凜你今天說的話,他還會拿你當姐姐看嗎?”
她說完,轉身離開。
夏然扭頭望向那背影,被氣得心口都痛,呼吸也不暢快。
她怎麼可能給阮舒怡機會去告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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