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部防線,都接下了?”鄭九舜詢問道。
“按照遠勝的信中所提,除了西川關之外,其餘都接下了。”張方平道。
“西川關?”
“嗯,那個關口倒是不急。”
“即便面臨進攻,熊家也不會袖手旁觀的。”
“遠勝,還是頗有見地。”
鄭九舜點了點頭。
“大人,遠勝對於南部防線的安排上,有一些自己的想法。”
“我不敢擅專,特意過來詢問您。”
張方平低聲道。
“什麼想法?”
“有些小改變也是好事,我一直覺得西川重鎮對待大荒國太軟了。”
“還是年輕人有血性。”
“不過也不要有太多死傷才好。”
“畢竟你們青州府底子薄。”
鄭九舜笑著道。
“大人,您還是親自看看。”張方平要哭了,大人你還真是高看遠勝了,他想苟的時候,可比熊家老祖還要苟。
一旁的薛濤也忍不住看向張方平遞過來的書信。
鄭九舜接過書信打開後,才是看到了開頭,就是眉頭顫了顫。
再往下繼續看的時候,臉皮也跟著一緊。
特别是許元勝提出,想拆了騰龍府和河內府四個縣城的城樓。
“遠勝,這未免動靜有些大。”薛濤也是尷尬一笑,這哪裡有血性,熊家掌控的西川重鎮一向依防禦為主,打造堅固關口,令大荒國難以攻破。
這許元勝不但學到了十成,還更進一步強化了。
“血性啊。”
“現在的年輕人,就這麼沒有血性了。”
“也就良山穀底這一塊,能看到他是想殺敵。”
鄭九舜臉色有些難看。
“大人,我們青州府底子薄。”
“皆是剛剛募集的新兵。”
“輕易參加國戰,打一個就少一個。”
“說是防守南部防線,但實則南部防線占據了大荒國攻擊的九成範圍,我們實則是拿新兵的命,為西川重鎮防禦了整個前線。”
“遠勝難,我們青州府也難。”
“望大人體量我等不易,我青州府絕不畏戰畏死,實則這些新兵才剛剛募集,尚未形成戰力,若倉促實戰就是白白送死。”
張方平退後一步躬身一拜,誠懇道。
“就不能在前線打造石磚石料?”薛濤低聲道。
“那太慢了。”張方平搖了搖頭。
“能給他的時間,不會超過一個月。”
“大荒國不是瞎子。”
“一旦積雪融化後,定然攜大軍而來。”
“他能趕得及部署嗎?”
“若是時間浪費了,防線沒有築成,可就貽笑大方了。”
鄭九舜沉吟道。
“遠勝此刻就在前線,尚未迴歸。”
“他即然這麼說,肯定能夠完成。”
“一個月。”
“我們青州府這個年,哪怕十多萬人在奔波中度過,也值得。”
“明年就能少流血。”
張方平沉聲道。
“那就按照這個來吧。”
“我會向騰龍府和河內府下達命令,令他們把城樓上的石磚,足額足量的送往關口。”
鄭九舜臉皮顫了顫,拆縣城的城樓,這個事若是放到太祖年間,那想都不要想,一縣之城樓也是朝廷體面。
“謝大人憐我青州府兵士不易。”張方平深深拜下。
……
張方平沒做停留,很快就匆匆返回青州府協調接下來的大量人員安排,以及把鄭大人的意思安排人告知許元勝。
從張方平回來後。
青州府全府境內早就構築的土窯,為了前期的官道修葺以及建設房舍,擴建外城,儲備了足足達近五百座的土窯。
此刻全部開工。
加大量的燒製青磚,前線的瞭望塔建設需要青磚,一部分城樓,築堤建壩也是需要青磚。
另外一些城外坍塌的房屋,若是涉及石磚類的,也全部收集到位。
值得一說的是,從青州府前往良山穀底有兩條路,一條是從青山縣橫穿大青山,另外一條就是在府城處屬於大青山山脈,有一處低矮的山穀,足夠平緩,可供車馬緩慢通行。
當初大荒國騎兵就是從第二條繞來的。
第二條道路也開始平整,修葺,鋪設一塊塊青磚,雖達不到官道的水準,卻也足夠行上驢車之類,供戰馬和兵員快速穿插。
而大青山內部的一條道,則作為秘密通道。
藉助青州府已經完備的官道,大批的民眾開始投身熱火朝天的建設之中。
不為别的。
一旦良山穀底出入口完全封堵,良山穀底那面積足有一縣之大小的肥沃土地,就足以讓青州府投入大量人力和財物,長遠看是絕對不會虧的。
……
此刻在騰龍關的許元勝,也已經接到了張方平的回信。
“臨近年關,青州府註定要在忙碌之中度過。”
“這是和時間賽跑。”
“隻要南部防線完備,無需投入大量兵力,就能轉而大力發展內部,也能迫使大荒國往北進攻,牽引住熊家的兵力。”
“真到了南北分裂那一日,熊家就不得不和青州府合作。”
許元勝站在騰龍關城樓上,俯瞰著周邊起伏連綿的山脈,以及遠處的大荒國邊境。
他的目標很明確,值此大勝國運變局之中,先行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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