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侯坤拱手道。
又閒聊了一會後,許元勝就去了後院開始練功。
等第二日一大早的時候。
許元勝喊來了石鎮。
“遠勝,找我有什麼安排?”石鎮說道。
“石叔,你們該不會忘記,我這裡還有你的人被關押著的吧?”許元勝無奈道,其實關於刀疤,他在飛虎嶺的時候,慕容山就曾表態先行關押著,無需放出來。
石鎮等人來後,也沒有提這個事。
但現在要去府城,總不能再帶過去拘押吧。
“嗬嗬,刀疤那傢夥。”
“竟然敢帶人圍攻縣衙。”
“他那倔脾氣,是時候要改一改了,大哥在我等來的時候有過吩咐,先拘押著,省的他那性子放出來,再惹事。”
石鎮直言道。
“我明日要去府城。”
“到時候這裡有胡俊接手,我會知會他一聲,你若想放他出來的時候,直接去提出來就行。”
許元勝也沒有打算插手,有飛虎嶺來決定吧。
“行。”石鎮說完,拱了拱手就是離開了。
許元勝回到屋內繼續辦公,並把胡俊喊到跟前,好好叮囑了一番,加上這裡有郝軍升為縣尉,城內和城外倒是問題不大。
“大人。”
“這廣平縣人口比我們青山縣多了不少。”
“對於大人也比較忠誠。”
“隻是募兵五千,是不是過少了,我聽郝縣尉不止一次說,完全可以繼續募兵,畢竟現在是冬季,不到農忙季,多數人都沒有事。”
胡俊低聲道。
“嗬嗬,知道操心了。”許元勝笑道。
“大人,是我僭越了。”胡俊立即恭聲道。
“不,你沒有僭越。”
“你想募兵,充實廣平縣的實力,這才是身為此地守備軍千總應該做的。”
“三縣畢竟是我們的根底,青山縣共募兵一萬一千人,已經見頂了。”
“天河縣底子又太薄。”
“這廣平縣確實可以多募兵,你自己衡量一下,具體怎麼個章程,到時候有了想法,書面呈報給府城即可。”
“不過要記得,不要疲民了。”
許元勝笑著道。
“是!”胡俊恭敬點頭,稍後欲言又止。
“直言。”許元勝點了點頭。
“沒什麼事。”
“隻是有些捨不得離開大人。”
胡俊尷尬一笑,低聲道。
“去吧,努力練兵。”許元勝也頗為感觸,走過去拍了拍胡俊的肩膀。
“遠勝兄請放心,我一定配合好石鎮,為你練出精兵。”胡俊緊緊攥著拳頭,壓低聲音亦如青山縣時喊出一道遠勝兄。
稍後轉身離開,再沒有半點忸怩。
許元勝看著對方的背影,知道那位少年已不在,再相見時對方會是一員大將。
但青山縣時的那份青澀的關係,也會漸漸消去。
取而代之的是戰場上,肝膽相照。
這一日把三縣所有事梳理好,並安排下去之後,又去見了見顧忠明,給對方提了幾點意見。
當初青山縣時,對方的守成,自己可不想再看到。
廣平縣在青州府排名第七。
他要在明年夏銀時,交出一份好成績。
要不然就哪裡來回哪裡去,陳阿吉可以過來,他顧忠明可以回青山縣繼續待著去,再甚至天河縣也是一個不錯的位置。
第二日天色漸漸亮時。
許元勝騎著馬帶著侯坤和麻三以及鐵血軍餘下的人員,另外大牛和二牛也一併趕過來了。
送行的人除了顧忠明,郝軍等衙門裡的人之外,還有守備軍大營餘下的五千兵,以及密密麻麻的民眾。
“送府丞大人!”胡俊大聲道。
“送府丞大人!!”五千廣平縣新兵大聲道,此刻已有精兵的雛形,隻需要再過兩個月,加上一番戰場磨礪,他們將會成為當初青山縣守備軍的氣勢。
或許更強。
因為他們從最初就接受了慕容鐵軍的訓練模式。
許元勝深深的看向在場的一個個人,以至於目光看向最後面,近乎是看不清一個個臉龐時,最後停留在守備軍兵士身上。
“走!”
許元勝沉聲道,不說再見。
再見時,他們將會是廣平縣精兵悍卒。
顧忠明等人拱了拱手,望著那道身影漸行漸遠。
許元勝帶著人朝著府城的方向趕去。
在路上時,趕上了提前出來坐在馬車裡的顧晚舟等三女。
留下十幾人護持後。
接下來許元勝就帶著人快速朝著府城駛去。
上千人的隊伍,一路飛奔。
這些是真正的戰場精銳悍卒,一個個哪怕帶甲飛奔,也沒有掉隊,足足跑了兩個時辰,中間隻是喝了一些水。
許元勝有意放慢了馬匹的速度。
卻也能明顯感覺這上千人的韌勁,雖然比不上馬匹,但若放置於深山裡,這般速度完全能夠做到快速機動了。
等到了晌午頭時。
已隱約間看到了府城的巨大城池。
“稍做休息!”許元勝一躍下了馬,走到了侯坤等人的身邊,在一旁還有一個熟悉的面龐。
正是趙山河,在青山縣負責邊軍殺手的領頭人。
“見過大人。”趙山河恭敬道,他已經知道許元勝此刻的身份,若非一直是清醒狀態。
他都以為外面已經過去十幾年了。
不,哪怕十幾年。
一個如此年輕的守備軍千總,也不大可能一躍登上青州府府丞之職的?
像這樣的實權官職。
哪怕背景強大到如組織背後的二公子,那位按察使大人的小兒子,也不可能登上這個位置。
一些實權位置,已非背景大就能坐到那個位置。
令各方信服的能力,才是關鍵。
畢竟這年頭,誰都有背景的,哪怕是皇族也要遵循一定的規則行事。
“侯坤昨日都和你談了。”
“考慮的如何?”
許元勝直言道。
“我願意聽大人命令,將功補過,彌補青山縣之罪。”
“不過組織那邊應該已經撤走了,不大可能追查到線索。”
趙山河苦笑道。
“我看結果,也看過程。”
“用心即可。”
許元勝淡淡道。
“是!”趙山河正色道。
許元勝示意了一眼。
旁邊的侯坤等人往後面退出幾步遠,此舉是示意趙山河可以離隊了。
“有訊息了,直接聯絡侯坤即可。”許元勝道。
“是!”趙山河沉聲道,然後轉身就離了隊伍,幾個閃縱間就消失在了視線裡。
“大人,就不怕他跑了?”侯坤低聲道。
“他背叛了殺手組織,若是再背叛我,焉有活路。”
“像他這樣的人,隻要有機會,是不會甘心歸於平凡的。”
“權當給殺手組織找個事乾。”
“我和熊家有矛盾,但那是大勢上。”
“區區殺手組織也敢下場,真是不自量力,儘管他背後是按察使,又如何,在軍權面前,一切都不值一提。”
許元勝冷聲道。
從不遠處上刮過一道涼風,在原地佇足的一個個鐵血軍兵士,連續奔跑了兩個時辰,並沒有隊形淩亂。
有這麼一支強兵在側。
哪怕殺手組織在旁,也要避讓三分。
這就是兵士一旦形成一支軍隊的強大,非個人戰力能夠彌補之實力懸殊的,何況這些人皆是個人戰力不遜色於邊軍殺手的精兵悍卒。
很快就趕到了府城。
城門口張方平已經帶著府城內的不少官員親自來迎接,還有不少商戶以及百姓,密密麻麻的足有數千人。
和當初許元勝第一次前往廣平縣時的待遇,完全不一般。
許元勝也下了馬,扔了韁繩給了侯坤,大步朝著張方平走去。
“吾弟,辛苦了。”張方平也滿臉笑意的迎了過去。
“兄長,才是最辛苦的人。”許元勝關切道。
“當日青山縣貢院旁的巷子裡,我就希望吾弟能隨我來府城。”
“一晃時間匆匆而去。”
“再相聚府城,吾弟成就於斯,攜精兵悍卒而來。”
“實在讓為兄感到欣慰不已。”
“更是暗暗慶幸,當時沒有強行把你帶到府城。”
張方平笑著道,透著悵然,又有相聚時的喜悅。
“兄長的愛護之意,助我不少。”
“若非兄長,不會有現在的許元勝。”
許元勝正色道。
“哈哈,走,進城。”張方平挽著許元勝的胳膊,笑意盈面。
“兄長,請。”許元勝也示意一笑。
“共行。”張方平說道。
兩人並肩而行,朝著城內走去。
“屬下恭迎府主,府丞。”
“在下恭迎府主,府丞。”
“草民恭迎府主,府丞。”
……
一道道恭迎聲響徹在城門口,隨著張方平和許元勝入城,後面的鐵血軍也大踏步的朝著裡面走去。
一個個流露出昂揚彪悍的戰意,腳步彙聚如雷鳴,發出砰砰砰的低沉聲。
一些膽小的人皆是嚇得不由的連連後退,目光不敢和對方對視。
就連一些府城的官員,也是心生膽怯。
他們心底明白。
這位不止是府丞,更是一衛之指揮使,統領數萬兵馬,擁有軍權的強勢人物,是曾一度執掌府城南部八縣,欲和西川重鎮掰掰手腕的軍中新銳,兵部司最大遺產的繼承者。
此次赴任,更會統領青州府全部兵馬。
西川行省,一個繼熊家之後,冉冉升起的軍方大佬就是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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