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老三指了指村子的方向。
許元勝看了看,整個青山村比過去顯得大了許多,也熱鬨了許多。
現在的青山村總人數,有四千多人了。
放目遠眺,一些周邊的村子,例如五大村。
也比過去看上去大上不少。
“好。”
“好!”
許元勝連連說了兩個好。
“走,遠勝,見見山裡出來的那些叔伯去。”許老三笑著道。
“是要拜訪一下。”許元勝點了點頭。
稍後兩人就一併回了村。
在土窯這邊還是過去的人,並沒有增加新人。
餘下的大部分村民要麼在田地裡,要麼在村子裡。
等兩人到了村裡。
在一個新建的磚瓦房停下,應該有人通知了,裡面聽著人數不少。
等許老三和許元勝進去後。
就看到院子裡站滿了上百人,皆是四十多歲到七十多歲的中老年。
“三伯,這就是遠勝吧。”忽然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大步走了過來,面容普通,卻渾身透著彪悍之意。
他一過來之後,頻頻打量著許元勝。
“好。”
“比我想象中的要英武不凡,更加沉穩。”
那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笑著道。
“遠勝。”
“按照輩分,你應該叫叔的。”
“咱們青山村在山裡的人一直是大彪負責,他和廣誌也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
許老三嗬嗬一笑。
“大彪叔!”許元勝拱了拱手,也終於明白為何三爺要讓許廣誌去山裡了,看來還有這層關係的。
“我這個當叔的,托了你的福,才能帶著鄉親們離開山裡。”
“村子裡比我想象的,要好的多。”
“我的付出,和你相比,簡直不值一提。”
許大彪笑著道。
很快許老三又給許元勝一一介紹了其他人,直到介紹最後一位坐在椅子上的老人時。
“三哥。”那老人嘴唇抖顫。
“這些年辛苦你了。”
“哎,回來就好。”
“别想那麼多了,從你回來這麼多日了,還是說不上兩句,就眼睛發酸。”
“看來我們年紀是真的大了。”
許老三抬起粗糙的手背,說自己眼睛酸,卻是幫坐在椅子上的老人擦了擦眼角。
許元勝從兩人的長相,能看出兩人的相似。
最近這段時間因為知道山裡的人要回村,許元勝對村子裡的人員情況也多有瞭解。
這位老人應該就是三爺的親弟弟,原名記不得了,年輕人喊四爺爺,年紀大的人都稱他為許老四,也是他主動帶著人離開村子進入大山。
為餘下的村民,留下糧食,撐過災年的。
他也是許大彪的父親。
按照村子裡的規矩,兄長才會留下繼承家業,幼子是要出去闖蕩的。
當初三爺應該是親自送這位弟弟進入大山。
當時的情緒。
可想而知。
這個時候許老四這位老人,忽然扶著椅子兩側把手,強撐著欲站起來。
這才看到,他的一條腿竟是少了一截。
“老四,你這是做甚。”許老三蹙眉,急忙想扶著他坐下。
“三哥。”
“我不礙事。”
許老四搖了搖頭。
一旁的許大彪也臉露擔心,畢竟是他的父親。
“你啊,還是和過去一樣倔。”
“當初從山裡出來,你非不要人攙扶,一人一拐,自己走。”
“說是當初怎麼進山的,就要怎麼出山。”
“一把年齡了。”
“我當時不在你身邊,你逞能就算了。”
“現在回了村,就好好養著。”
許老三沉聲道。
“三哥。”
“你就讓我再任性一次。”
“我和遠勝這娃第一次見面。”
“他幫了我們青山村,幫了我們城外這上百個村子太多了。”
“我們能從大山裡走出來,也多虧了遠勝!”
“我要站著,好好的看看他。”
許老四苦笑的看了一眼身邊的三哥,卻依然堅持的欲要站起身來,兩手扶著椅子兩側的把手,青筋直冒,渾身止不住的顫粟。
畢竟這麼大歲數了,又常年在深山裡,山裡的不易可想而知。
他的身子骨早就被掏空了。
許元勝幾度欲上前,但都忍著了,青山村的人,哪怕是老人,也有自己的血性和堅持。
很快這位老人,慢慢的站了起來。
不高,此刻看去僅有一米六五左右。
但腰身依然堅挺,眸光透著平靜和堅持,絲毫沒因為隻剩下一條腿而有半點自怨自艾,有的隻是平靜。
“遠勝。”
“好,好孩子。”
“未來是你們年輕人的。”
“你是我們青山村唯一當差,謀了仕途的人,鄉下人在家門口當差不易。”
“孩子,吃苦了。”
許老四顫抖的伸出手,隻剩下另外一條胳膊和一條腿支撐身子,但既然站起來,他的身體就沒有再抖顫過。
好似站起來,縱死,他也不會再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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