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熊延河是青州府府城守備軍都司,地位遠遠壓過十八縣的地方守備軍。
怪不得熊掌櫃當時能幫自己,運作一個守備軍千總過來,才使得自己輕易解決了王虎和胡川。
熊家底蘊果然不凡。
在青州府府城,熊家竟然有這麼一尊軍方人物,怪不得有把握平定青州府局勢。
稍後熊掌櫃帶著許元勝過去,走到那個老者身邊。
“見過熊都司。”許元勝恭敬道。
“許元勝,你的名字,在我熊家可謂是如雷貫耳。”
“大家也不是外人,我托大,喊你一聲遠勝,你就隨二小子喊我一聲三叔吧。”
熊延河嗬嗬一笑。
“在我這一輩,我排行老二。”熊掌櫃嗬嗬一笑。
“三叔。”許元勝禮貌道,能夠和守備軍都司,四品大員攀上關係,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這聲三叔,喊的不虧。
“你的計劃,我們都知道了。”
“關鍵就在,你能否擋得住災民衝擊。”
“你喊我一聲三叔,我送你一份見面禮,你看看是否滿意。”
熊延河笑著道,朝著後方一揮手。
忽然遠處人影閃爍,很快上百人騎馬奔來,臨到跟前,紛紛下馬,那一匹匹戰馬和當初熊掌櫃送給許元勝的一般無二。
高大健碩,腰身如虯龍,馬目中透著凜厲之意。
皆是上過戰場的上等軍馬。
“這些馬匹,都給你了!”
熊延河笑著道。
“謝過三叔。”許元勝是真的高興,上百戰馬,加上手裡的三千具軍械,别說對方是山匪裹挾亂民,哪怕是精銳的山匪。
也能正面衝擊對方個人仰馬翻。
山匪或許手裡有軍械,但若說戰馬,他們可搞不來。
畢竟每個縣城裡都沒有幾匹戰馬,這東西就是稀缺品。
“你那義兄張方平,是青州府兵部司主官薛濤大人的親信。”
“薛濤大人雖是三品,看似和我隻差一個品階,但完全沒有可比性,他是兵部司主官,又是京官下派,掌控整個青州府的兵力,權利和未來的潛力大的很。”
“你那義兄張方平和薛濤大人,既是上下級,也是莫逆之交,所以這條線上,你要好好的熟絡。”
“我已經代替你,送上一百斤紅糖給你那義兄,這件事他若是問起來,你心裡有數就行。”
熊延河笑著道。
“謝過三叔。”
“三叔送我厚禮,今日的紅糖,權當結識三叔了。”
許元勝拱了拱手客氣道。
三千斤紅糖,經熊家在京城等地出手,按照每斤三兩銀子,至少九千兩以上。
不過在許元勝手裡,成本至多幾兩銀子罷了。
換來上百匹戰馬加上和熊延河的關係,完全值了。
“我作為長輩,贈予你一份禮物,那是份內的事。”
“若是我收了你的回禮,你這聲三叔喊的就有些生分了。”
“何況戰馬而已,别人搞不來,對我而言不難,我直接報一些戰損就過去了,花費不了幾錢銀子。”
“這三千斤紅糖,我收下,可就真的無臉見人了。”
熊延河嗬嗬一笑,他心底明白這紅糖成本肯定不高,雖然熊掌櫃沒說,但他們都是老江湖了,如此大批量的每日運輸,完全能斷定這些紅糖是許元勝自產的。
但三千斤紅糖,賣出去的價格。
還是很令人心動的。
哪怕是他,對於這批紅糖送往京城後,至少賣出九千兩銀子也無法視若無睹。
不過許元勝越是大方,他越是不能收。
人情,無價!
“三叔,遠勝兄,不如我提個建議。”
“送給張方平的一百斤紅糖,從這批貨裡折算掉,畢竟送給義兄的紅糖,遠勝兄自己出,更有情分。”
“另外戰馬,我三叔說的沒錯,他確實花費不了多少銀子,也是三叔的一份心意。”
“心意沒必要去交換。”
“不過玉昆為了紅糖線受了傷,他又是遠勝兄的屬下,於公於私,遠勝兄不如在這一塊上,給予一些照顧。”
熊掌櫃嗬嗬一笑道。
“熊兄說的不錯。”
“熊玉昆確實付出很大。”
“這樣吧,熊玉昆雖然是因為紅糖線受的傷,但紅糖線帶來的收益,對於青山縣外的支援巨大,所以熊玉昆的功勞還是很大的。”
“我個人建議。”
“此次事之後,熊玉昆轉為正式差役,上報青州府兵部司,若是能入兵部司直屬,那自然更好。”
“另外我個人拿出兩千兩,獎勵熊玉昆對於紅糖線上的付出。”
許元勝沉吟道,熊玉昆能不能入兵部司直屬,到了青州府方面,還要看熊家人的運作。
說白了,熊玉昆剛剛進入後備差役,其功勞和底蘊還是不夠的。
他隻是提供一個可能。
在這個事情上,他不可能單獨找張方平討要人情。
銀兩有價,人情無價。
他現在不缺銀子。
“遠勝兄出手,還是如此不凡。”熊掌櫃眼前陡然一亮,這好處很大啊。
“如此,甚好。”
熊延河也心動不忍拒絕了,送給熊玉昆一份和薛濤攀上關係的仕途,這件事上哪怕熊家也需要找機會。
現在有了許元勝的舉薦,把握就更大了。
另外許元勝直接出手就是兩千兩,哪怕是在青州府這樣豪爽的人也不多見。23s.com
這兩份好處,對於熊家而言,絲毫不遜色免費贈予三千斤紅糖。
熊家贈予戰馬之情,相比之下,反而弱了一籌。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了不起,連他都忍不住高看許元勝三分,現在看來,熊家反而欠他人情的。
許元勝心底好奇,熊玉昆身份不簡單啊,該不會是熊延河的兒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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