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
“該多少就是多少。”
“每家每戶都沒有落下,困難戶會多照顧一些,記得要把足額的玉米杆砍好,送到這邊來,才給銀錢。”
“唸到名字的,記好自己分配的畝數。”
“人不在的,鄰居通知一下。”
許老三明顯昨日就安排妥當了,張口就來念出名字,和劃撥的土地畝數,等唸完之後,一些在的人放下碗就要去自家地裡砍玉米杆。
幾乎在場的所有人,都急匆匆的要回去。
“都回來,還沒有說完的。”許老三一敲柺杖,喝了一聲。
“老村長,還有什麼事?”
“是啊。”
“我們家攤上一畝地,我要抓緊時間的。”
在場的漢子們七嘴八舌道。
“招工兩百五十人,其中兩百人每人每日二十文錢!”
“另外五十人進入土窯內,每人每日百文。”
“這兩百五十人一日,管三頓飯。”
許老三沉聲道。
“老村長這個和砍玉米杆,都能一起做的嗎?”一個村民忍不住問道。
“都能做,但前提要做好。”許老三點了點頭。
“老村長,算我一個,我家兄弟多,我不去地裡了,就在這裡幫工。”
“算我一個,我婆娘比我力氣大,她去地裡砍玉米杆,我留在這裡。”
“算我一個。”
“最少就給二十文,還管飯,放到過去簡直不敢想。”
“謝謝村長念著我們。”
一個個村民七嘴八舌的興奮道。
“别謝我,你們應該感謝的是遠勝。”
“醜話說到頭裡。”
“乾活拿錢,吃飯張嘴,其他事别管别說。”
“如果讓我知道,誰管不住嘴巴,又不肯掏力氣。”
“那不是和我過不去,那是和整個青山村過不去。”
“等下我念名字,唸到誰就是誰。”.
“沒有唸到名字的,就趕緊把自家地裡的玉米杆給砍完送過來。”
“接下來還會有其他安排。”
許老三臉色一沉,隨後喊來大牛耳語了幾句。
不大一會大牛就跑回了村子裡。
再過來的時候是牽著兩輛驢車,為首的一輛車,是把青山村祠堂裡八家先祖的牌位給請了過來。
青山村許姓最大,人最多,還有其餘七個姓氏。
後面一輛驢車上坐著的,正是其他七個姓氏碩果僅存的老人,也是每個姓氏的領頭人。
青山村五百戶,人數超三千人。
在整個十裡八村乃至是整個青山縣都是大村子。
規矩自然多,祖宗家法也甚是嚴厲。
更是有著自己的祠堂。
離眾人百米開外的時候,七個老人拄拐就走了下來。
在場的漢子們紛紛恭敬的上前問好。
“大爺,您老來了。”
“王爺爺。”
“劉爺爺,您來了。”
“高爺。”
……
來的人幾乎都是這些漢子們的爺爺輩。
一個個問好的時候,都是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頭,才敢站起來。
平常見面也就罷了。
現在這個場面,大家都心知肚明,哪裡敢有絲毫的怠慢,畢竟老祖宗的牌位都給請過來了。
在場的人都收起了嬉笑之色,陡然間變得肅穆了起來。
要說隔壁的臨安村在當年是戰功之鄉,那是抬舉了他們。
青山村作為青山縣最大的村子,在這動亂的時代長河裡,靠的可不僅僅是人多,而是夠狠,如此才能聚的起勢,才使得青山村曆經一次次的戰亂,都沒有散掉。
青山村絕對當的上是這青山縣乃至青州府,最大的戰功之鄉,征兵之地之一。
别的村子早就換過幾茬了。
唯獨青山村,據族譜計算至少有數百年的曆史,當年的許姓就在這裡紮根了。
青山村內的其他一些姓氏,大多數是和許家先祖有關係,被聚攏過來的,並非後期不斷聚攏的,這也使得青山村雖是多姓之村,卻凝聚力一點也不弱,畢竟祖上幾百年前就在這裡了。
宗親聯姻,戰之沙場,患難與共,生死扶持之類等等太多了。
使得每家每戶都有著割不斷的聯絡。
許元勝看著眼前的架勢,他完全沒有想到,一道製糖的技藝,竟被老村長如此看重。
不惜從祖祠請來列祖牌位。
邀青山村另外七大姓碩果僅存的老爺子,親臨此地。
這個事,昨晚許三爺可是一句話沒有透露啊。
場面搞的有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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