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她們,四周趕過來的村民們也都是嚇得臉色難看。
一些男的還算好,敢探著頭往前看去,女的大多都縮在了後面。
“大勝差役執法,圍觀者退避百米!”
“趁亂劫掠財物者,視為同犯!”
許元勝環顧四周沉聲道。
“退!”
“都往後退!”
幾個村的村長紛紛大喊著,讓人趕緊往後面退,他們明顯比張有禮這個村長更有威嚴,話一出口,所屬村的村民都紛紛的聽話往後面退。
這些民眾退到百米開外,紛紛倒地跪下。
“遠勝兄,接下來怎麼做?”譚磊滿臉是血,上前一步,眸光內卻透著激盪的情緒。
在場的另外二十多個差役,也皆是如此,紛紛看向許元勝。
今日一戰,他們無不心悅誠服,看向許元勝的目光再也沒有之前的輕慢和無禮。
這二十多個差役,雖隻是後備差役,下個月註定有大部分人要被縣衙辭退,但今日卻忽然感覺到了,哪怕就此被辭退,也值了!
許元勝正待開口。
噠噠噠
突然遠處一陣馬蹄聲響起,就看到兩個穿著差服的男子馳馬趕了過來,能馳馬而來明顯是大事。
等到了跟前。
“大膽,許元勝,未經衙門正式手令,你竟然敢屠一村!”為首之人跳下馬,正是徐朗,他手握軍刀把柄,臉露盛怒,殺氣凜凜的一步步走過來。
在其身後的另外一箇中年差役,面無表情的一併走了過來。
他是另外一個後備差役隊伍的領頭人,名叫宋誌忠,和徐朗是同等地位,這次譚磊拉來了二十多個人,八個人是徐朗隊伍的,另外十個人正是宋誌忠隊伍裡,還有幾個是其他隊伍隨即喊來的。
“見過徐隊,宋隊!”許元勝拱手行禮。
“見過徐隊,宋隊!”譚磊等人也紛紛拱手行禮。
“許元勝,我現在處決了你,你覺得有冤枉你嗎?”徐朗手腕一揚,軍刀脫離刀鞘,劃過一道流光直愣愣的立在許元勝的眉間。
“徐隊,這次事出有因,其實……。”譚磊上前一步欲要解釋。
“你敢多言一句,視為同夥!”徐朗冷冷的瞥向譚磊。
“許元勝,是依大勝律例行事,無錯!”譚磊咬了咬牙上前一步沉聲道。
“請徐隊寬恕許元勝!”又一個差役站出來。
“請徐隊寬恕許元勝!”
很快一個個差役紛紛上前一步。
“好,好,你們難道忘記了,爾等隻是後備差役,我可以直接辭退了你們!”
“為一個鄉籍出身,註定走不遠的廢物求情,值得嗎?”
徐朗忽然冷冷的大笑,這些人真夠不知好歹的,真當法不責眾!
“徐隊!”許元勝突然開口道。
“怎麼?現在怕了,想求饒了!”徐朗目光望向許元勝,眸光內透著輕蔑和譏諷,一個廢物剛老實幾天,竟然敢給自己惹這麼大麻煩。
“我是軍籍!”
“你,無權殺我!”
許元勝從懷裡取出一份文書,正是前線歸來時每個兵卒都會發放的證明,縱是地方衙門懲罰,也要先上報大勝王朝前線軍部,開除軍籍,才能行國法。
當然這份文書談不上護身符,隻是多一道程式罷了!
算是給前線軍人的一道厚待。
“你!”徐朗手緊緊的握著刀柄,臉色鐵青,眸光內壓抑不住的殺意。
“根據大勝律例,後備差役雖然未經府衙歸檔,不領俸祿,不掌調查,緝拿,刑審三大權利,但戶籍依然落於縣衙!”
“所以我也算是縣籍!”
“另外大勝王朝,承認後備差役的存在,你和我從本質上都是一樣的!”
“你,和我隻是職權不同,並不比我高到哪裡!”
許元勝臉露沉色,說的有條不亂,卻是句句屬實,大勝的戶籍就是如此的亂。
忽然!
他眸光突然冷厲一閃,手中沾血的軍刀陡然間挑飛徐朗的刀,倒不是徐朗不敵,而是他沒有想到對方敢如此做。
即然撕破臉,那就所行無羈。
嘩
許元勝的刀尖,此刻落在徐朗的脖子上。
這一幕在場的眾人都是臉色一變。
譚磊也懵了,我靠,許元勝難道殺瘋了,他難道想一刀斬了徐朗。
其他差役也是紛紛臉色大變。
“許元勝,大勝律例規定叛逆,是需要上報衙門,派遣至少三個差役進行查證,再有府衙決策,才可以出兵鎮壓!”
“你一個後備差役,既然知道自身尚不掌調查,緝拿,刑罰三大權利,卻擅作主張屠戮一村!”
“你口口聲聲說大勝律例,難道不懂法嗎?”
“還是說,你想借大勝律例殺人,斂財!”
徐朗倒也不是嚇大的,冷冷的望向許元勝,他用的是許元勝最為依賴的大勝律例進行反擊。
這話一說周邊的二十多個差役面面相覷,有這一條嗎?難道許元勝忽悠大家了?
這個時候不遠處的宋誌忠緩過神後,也輕歎一聲,點了點頭。
見到宋誌忠點頭,旁邊的二十多個差役都臉色難看,迎著徐朗的目光都不安的低下了頭,就連周邊的村民也都意識到了這些差役殺人不合法了。
方柔低哼了一聲,知道錯了吧,和一個正式差役較真大勝律例,你還差的遠呢。
趙婉兒臉露擔心。
鐵蛋更是一手入懷握著那把刀。
“求上官,為我們臨安村做主啊。”
“我們都是良民啊。”
“這些人過來就亂殺無辜,我們臨安村要報官,要上告!”
這個時候跪在地上的臨安村的村民,沒想到還有機會翻盤,望向許元勝的目光透著濃濃的恨意,砰砰砰的紛紛磕頭,請求懲治許元勝等人。
譚磊苦笑一聲,硬著頭皮欲上前想勸說許元勝趕緊放下刀,不能再鬨大了。
“徐隊果然懂法。”
“你說的沒有錯!”
“不過!”
許元勝淡淡一笑,忽然抬手再次伸進了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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