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外面一個兵士一路喊著緊急軍情。
眾人臉色一變。
很快一個兵士飛奔進軍政處門口,累的連口喘息,手抖的從懷裡拿出一封信,舉過頭頂。
“稟告諸位大人。”
“江北行省軍情急報。”
那兵士聲音沙啞。
萬樹森臉色一變大步走過去,拿過那封信,然後揮手讓門口守衛扶著那兵士去休息。
他打開信一掃後,臉色驟然一沉,看完之後就遞給了唐晏廷,然後一一過目。
“這候光耀到底怎麼帶兵的。”
“竟然被對方打的丟盔棄甲。”
“更是被燒燬了近百艘戰船。”
“若非海無涯來的及時,候光耀差點都被俘了。”
“就這本事,東部還想鬨著擴軍。”
“是讓老百姓跟著他,去送死嗎?”
唐晏廷臉色一變,氣的想罵人。
剛剛聽到一則好訊息,現在就是換來一個噩耗。
“戰報上也提及了。”
“江北重鎮竟然埋伏了北地偽朝廷的兵士,且兵力達到二十萬。”
“加上候總兵竟然不提前部署好後方,就倉促進城,實屬大意了。”
許元勝輕歎一聲。
本來就打不過,還倉促出擊。
這也就罷了。
竟然讓戰船靠岸,守護戰船的兵士隻有寥寥幾千人,真當江北行省是他的大本營。
“還好海總兵營救及時。”
“要不然我南方陣亡或是被俘一個總兵,可就不利於穩定民心了,或許連宋家也會謹慎考慮入我南方了。”
“大勝這幾百年來,還沒有一個總兵被俘的先例。”
向天雷輕歎一聲,也就沒再多說。
熊鯤緘默,這個事他們西線不好多說什麼。
“這個時候北地偽朝廷拿下江北行省。”
“就像是一把利刃,插入我們和北地宋家中央。”
“對方應該是想一方面爭取宋家,另外一方面也做好了爭取不到,直接就近搶占地盤,免得便宜了我們。”
許元勝開口道。
在場的人臉色一變,如實宋家倒戈,可就麻煩大了。
所謂的宋家認可大勝正統,不會輕易投靠偽朝廷。
那隻是一切自保無虞,利益不受損的前提下。
這個前提若是蕩然無存,那可就不好說了。
“老師,唐相。”
“現如今我們要儘快占據這幾個關口,並且通知宋家立即進行配合。”
“若是宋家配合,那昨晚的談判,宋家還是歸心我南方。”
“若是拒絕配合,那昨晚之事,就不用信了。”
許元勝指了指江北行省臨近的幾個關口,那個位置正是宋家掌控的另外一座行省,中原行省。
那裡可是大勝真正的產糧地。
中原行省之於大勝。
等同於。
渭河平原第八關星海城所屬綠洲,之於大荒國。
“你的意思,偽朝廷是打算占據中原行省?虎視我南方。”萬樹森臉色一變。
“能和宋家談的攏,他們自然不會大肆出兵。”
“若是談不攏,他們肯定想拿下中原行省,然後把兵力往江北行省和中原行省一放,我們南方可就頭疼了。”
“到那個時候,哪怕宋家尚且占據兩江行省,地理位置也不占優勢。”
“當初我是想宋家投靠我們,到時候再拿下江北行省,把和偽朝廷的對峙,直接往北地深處推進。”
“如此我們南方朝廷就居於大後方,再得益於兩江行省和中原行省的糧食,人口。”
“哪怕偽朝廷自詡陸戰之兵強橫。”
“打個持久戰,我們也無懼。”
……
“看來偽朝廷從未信任過宋家,更是在宋家所屬區域也安插了不少探子,知曉了宋家有投靠我南方的意思,就直接暴露了在江北行省的兵力,先斬了候光耀大半兵力和戰船,削弱了我們的戰力。”
許元勝指了指軍政處掛的大勝全域的地圖,蹙眉沉聲道。
“許總兵說的沒錯。”
“中原行省不能落入偽朝廷手裡,要不然他們隻需派兵而來,完全靠中原行省的產糧,就能支撐至少五十萬大軍長時間盤踞。”
熊鯤沉聲道。
“還好現在兵力沒有迴歸渭河平原。”
“隨時可以調撥。”
向天雷沉聲道。
萬樹森看向唐晏廷,後者點了點頭。
“我會依南方朝廷的名義,去信給宋江河。”
“你們這邊立即出兵。”
“不用理會宋家的意思,先行進入中原行省,占據主要關口,防範落入偽朝廷的手裡。”
……
“三位,偽朝廷陸戰之兵強橫,加上蠻國的支援,遠遠強於大荒國。”
“此次交手,要小心。”
“儘可能避免大的決戰,若避免不了,也不能輸。”
“南方重拾起的信心,一路走來,很不易。”
萬樹森心裡也不想這個時候和偽朝廷交手,最好的時機,是養兵兩三年之後,畢竟南方經曆了連番戰爭,確實不易大的戰爭。
先是候光耀損兵折將,差點被俘,若許元勝等人再輸,南方之前的所有勝利,就變得微不足道了。
“老師放心。”許元勝道。
熊鯤和向天雷皆是起身拱了拱手。
很快三人就離開了軍政處。
立即傳去軍令,大軍按照撤回的路線再行入北地,然後沿著滄江沿岸,火速進入中原行省。
此次出動的兵力,隻有三十萬。
餘下的兵力,分散在滄江北岸,一是嚴守南方邊境,二是隨時做好渡江的準備。
畢竟候光耀的前車之鑒,曆曆在目。
若南方境內無兵。
偽朝廷隻需要區區數萬兵力,一旦殺入南方,陳兵到中都城門下,雖然很難攻陷,但足以讓南方民眾人心惶恐。
重拾的信心,頃刻間分崩瓦解。
此刻北地兩江城宋家。
宋天德把南方送來的信,交到了父親宋江河的手裡,望著剛剛睡下沒多久的父親,又再次打起精神看信。
“北地偽朝廷,果然從未信過我宋家。”
“你也看看吧。”
“這二十萬兵力,肯定是陸陸續續分散入的江北行省,否則瞞不住我們的眼線,還真是夠隱忍的,這個時候才爆發。”
宋江河眸光內透著一抹厲色,很快就被一陣乾咳聲,震的眸光的出現了渙散,不得不閉上眼。
“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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