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避戰禍和發展農耕,同樣重要。”
“西川行省本就底子薄。”
萬樹森點了點頭。
大家也都點了點頭。
畢竟遷移三府人口,說實話,曆年來也不曾如此大動乾戈過。
實在是西線戰事,萬樹森覺得虧欠當地的民眾,為了以防萬一怕他們再被戰禍波及了。
“徹查金州關,龍川關以及泗州關,關內外。”
“要確保一旦戰事起,絕對沒有北地的內應。”
萬樹森沉聲道。
“是!”薛濤鄭重道。
“另外這西川行省北邊三府的官員,一府一縣隻準留下一個主官,其餘主官們儘皆守關。”
“民眾就在身後。”
“我等為官者,有且必須站於一線。”
“為後方的民眾,築起一道城牆。”
“不求你們提刀參戰,但人必須待在城樓上。”
……
“送去前線的熊家的五百多人,以及一千多官員,差役和守備軍中的叛逆,現在應該已經處決了。”
“他們給西川行省,給金州府,龍川府和泗州府抹了黑。”
“我希望三府餘下的諸位,都爭口氣。”
“莫要再讓前線奮戰的數十萬西川行省走出的將士們,寒了心。”
萬樹森沉聲道。
“是!”三府官員還有近百人,紛紛恭聲道。
這些天三府算是被翻了底朝天,剛剛喝茶的同僚,會被突然間帶走,更有一些平日裡經常在一起議事的官員,第二日突然間就不在了。
可謂是人心惶惶。
此刻餘下的百人,算得上政治上和思想上,還算過得去關。
但真正想平安過關。
還要經曆這最後的守城之戰。
稍後。
萬樹森來到了西川關內一個院落裡,在那裡見到了一個老夥計。
“你過來做什麼?”
“怎麼,還打算在城樓上痛斥你那老友宋總兵?”
“令他退兵?”
萬樹森無奈一笑,看向對面坐在椅子上鄭九舜。
“我來,是因為這是我的家。”
“從兩江重鎮攻城之日,就是敵非友了。”
鄭九舜平靜道。
“也是。”
“這裡確實是你的家。”
“西川行省被你打造的固若金湯,硬生生逼的熊家沒辦法獨吞一座行省。”
“這大勝十三行省,誰人不識你鄭九舜。”
萬樹森嗬嗬一笑。
“部署的怎麼樣了?”
“可别忘記了中都所在。”
鄭九舜道。
“我雖文人。”
“但並非不通兵法的腐儒。”
“從這西川行省北邊三府出了北地的內應,我就知道,一旦戰爭開啟,南方內部肯定不會太平。”
“想要策應北地,大概率也是會直至中都。”
“放心。”
“唐晏廷留守中都的。”
萬樹森沉吟道。
“戶貼製,裡甲製,限行法令,排查法令。”
“這一番下去。”
“按理說,南方境內應該穩了。”
“若是真還有一支北地的兵馬,那就可要好好的反思一下了。”
鄭九舜平靜道。
“你是擔心一些大家族養的護衛等?”萬樹森蹙眉道,說是護衛,其實和私兵差不多。
但這種事擋不住。
畢竟世道不太平,不可能不讓人養護衛。
“到時候看吧。”
“或許是我多想了。”
鄭九舜輕歎一聲,萬家也好,鄭家也罷,誰不養護衛啊,這鐮刀揮向自己,還真挺不是滋味。
從這一塊看來,熊鯤是下了大決心的。
“現在還是要看,渭河平原的那一戰。”
“應該開始攻城了吧。”
萬樹森目光看向了西南的方位。
鄭九舜也是凝目看過去。
有生之年,一想到能看到收複渭河平原,縱是沉浮半生,也難免心情激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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