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野眸光微深。
東陵辰王想見她?
下意識,有幾分好奇與期待,這幾年,他們有過幾封信的往來,時時都能聽到他打了勝仗的威名。
他會是個怎樣的人?
但她卻板起了臉,義正嚴詞的道了句:“渣男。”
艾艾:“?”
“這才三四年時間,他就約見我?就約見一個陌生女人?他這麼快就忘記了死去的辰王妃,看來,他也並沒有傳說中的那麼深情嘛,切。”
攤開雙手,拍拍屁股,走了。
艾艾:“……”
公主,您胡說,您明明很惦記他的。
“公主,奴婢給您回信吧,就說您答應了。”
“唔。”秦野腳步微頓,一副很為難的樣子,說,“看在他三年來堅持送信,這麼有誠意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的、勉勉強強的、抽出那麼一丟丟的空兒,跟他吃頓飯吧。”
大拇指掐著小手指指關節的尖尖,無比嫌棄的表示著‘一丟丟’時間。
“……”
艾艾無語凝噎。
公主,您又在說反話了。
您就不能承認自己的內心所想嗎?
人家辰王迴應您,您說人家是渣男。
辰王不迴應您,您又信誓旦旦的說,勢必要拿下人家。
您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艾艾寫了回信。
當晚,暗衛緊急來報:“公主,出事了!艾艾姑娘她……她送信時,被淵公主的人抓住了,淵公主想讓她指證您通敵賣國之罪,就在宮中,皇上也去了!”
皇上也知道了。
這件事隻怕壓不住了。
要出大事!
秦野攆著手裡的糕點,半塊甜糕含在嘴裡,瞬間失了味道,如同嚼蠟。
她最擔心的事,還是來了……
三年了,她一直小心翼翼,斷絕與辰王的一切往來,想不到今日回了一封信,就被君落淵逮住了。
不難看出,君落淵一定是盯了她很久了。
“艾艾,她……她有沒有事?”她啞聲問。
暗衛道:“她被抓走的時候,是沒事的,但落入淵公主手裡,屬下……不敢保證。”
君落淵恨她。
她一定不會放過艾艾的!
秦野猛地站起身來,胳膊肘碰倒了盤子,摔在地上,糕點和盤子碎了一地。
“公主小心!”暗衛著急扶她,發現她的手一片冰涼,“您别擔心,有國師大人在,艾艾姑娘一定不會有事的!”
“沒事的,沒事。”秦野嘴裡說著沒事,神色卻是慌措的,“能解決的事,都不叫事……進宮……我現在就進宮……”
衝出國師府。
以最快的速度進宮。
一路上,腳步越來越急,走的也越來越快,嘴裡還在不停的寬慰自己:
“沒事的,彆著急……沒有解決不了的事……秦野,别擔心……”
嘭!
“嘶——”
不小心撞了人。
她就跟失了魂魄一樣,沒察覺,埋著腦袋往宮裡衝。
君禦揚揉著被撞痛的肩頭,擰起劍眉。
“那不是淩野嗎?”君逸臨說。
“聽說,她的婢女被抓包了,她涉嫌通敵賣國,這才急著進宮。”君傾羽說。
兄弟三人也正是因為收到了訊息,連夜趕去禦書房。
“我們也去看看。”
三人提步要走時,君禦揚忽然瞥視到地上掉落的一個小本本。
似乎是剛才淩野撞到他時,不小心掉出來的。
他跨步上前,撿了起來。
“淩野的?”君逸臨皺眉,探頭看來,“該不會是通敵賣國的罪證吧?”
君傾羽沉聲:“既然撿到了,要不然……我們把它……毀了吧。”
說來也怪,這三年來,兄弟三人彷彿心有靈犀,每次面對淩野時,都有莫名的好感。
當初,醉酒的君逸臨更是抱著淩野,汪汪大哭。
醒酒後,才知道自己的行為有多荒唐,但他很篤定:
‘我喝醉的時候,看見的人,就是妹妹!絕對不是什麼淩野!’
君禦揚看見淩野時,也有一種說不上的感覺。
君傾羽亦是。
兄弟三人對視一眼,眼神交流著什麼,隨之,打開小本本。
上面是工整娟秀的字跡,寫著:
——鯉魚微柴,鱸魚細膩,哥哥偏愛清淡口味,不吃香菜。
——哥睡午覺的時候會磨牙,但隻要捏一捏他的鼻子,他就停下來了。
——哥哥說,如果他成親了,有了自己的家庭和孩子,就不會像現在這麼疼我了,可那有什麼關係呢,我疼他,我愛他,我也會愛他的孩子和嫂嫂。
——哥……
上面寫著的,是生活的點點滴滴。
字裡行間,滿滿的都是兄妹二人相處的溫馨,就像一幅幅畫,鮮活的呈現在君禦揚三人的眼前。
明知看人東西是不對的,但他還是情不自禁的翻了頁。
翻著。
翻著。
翻到小本子的扉頁時,赫然瞧見筆者的那一欄,寫著一個名字:
秦野!-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