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說光著身子一間屋了,就算睡了上百次......也不需要誰必須對誰負責。
榮昭南沒什麼表情地按了按鼻梁上的大黑鏡框,看了眼窗外不遠處漸漸逼近牛棚的人群——
“如果不領證結婚,你就得想想該怎麼脫身了,我儘量幫你。”
“榮大夫,我跟你領證!”寧媛卻忽然開口。
榮昭南鋒銳的眉一擰:“你說什麼?”
他說要對她負責,是因為這年代,沒了名聲的姑娘,一輩子嫁不出去,所以才給她一個選擇。
但自己是從京城被下放到南西省偏遠山村掃牛棚,發配來改造思想的。
也許他一輩子都離不開村子,隻能在這裡掃牛棚和當赤腳大夫。
而面前這個姑娘,他沒記錯的話,是寧南市下放來參與農村建設的知青,每年都有新的返城名額。
她要是和他扯上關係,就回不了省城寧南。她選擇現在馬上從後門脫身,不要和自己扯上關係才是聰明的做法。
寧媛捏緊了毯子,卻還是鼓足勇氣,抬起眼看他:“榮大夫,你說得對,村裡人不會相信我們這副樣子什麼都沒發生。”
她也看見窗外,操著火把朝著這牛棚邊破屋來的人群了。
當初,有人設計這個局,就是為了讓她身敗名裂,拿不到知青回城的名額。
上輩子,她選擇了讓榮昭南幫她脫身,隻留他一個人面對那些不懷好意的人。
他剋製著本能不傷害她,可她卻留他被那些人打瞎了一隻眼睛。
這是她生命中極愧疚的一件事。
現在有機會挽回,她不能再讓舊事重演!也要讓害她的人付出代價!
“跟我領證,你也許一輩子回不了城,這也無所謂?”榮昭南突然走到她身邊,長腿一跨,低頭睨著寧媛。
寧媛被他鏡片後刀鋒一般的目光碾過,渾身一悚。
她下意識地别開臉,低頭咬唇:“沒關係,這事兒過了,咱們以後再離婚就行。”
他怎麼可能回不了城?他本來就是京城的大院子弟。
現在已經是1978年秋,在不久的將來,榮昭南不但能回城,而且身份不俗,地位極高。
離婚對他的影響,總好過他被打瞎了一隻眼。
聞言,榮昭南冷冷的眯了眯清冷的眼。
這姑娘長了一張小巧的圓臉,一雙眼睛黑葡萄似的,又大又亮,看人的時候水靈極了。
看著也單純正派,可怎麼處理婚姻,非常隨便的樣子。
離婚婦女的名聲多難聽,她不知道?
又或者,她别有目的?
不過他也沒時間揣測了,因為門外,喧鬨的人聲已經殺到!
一道女聲哭叫著:“我都看見了,寧媛被人拖進了這牛棚裡糟蹋,快救救她!”
“出來!姓榮的王八蛋,下放村裡改造還敢耍流氓強!”
“快報公社去,槍斃強姦犯!”
“闖進去,救寧知青要緊!”
寧媛聽著那些鬨騰,冷漠地想,真是久違的場景。
可今晚,她要做與上輩子完全不同的選擇,她的命運要在她自己手裡更改。
榮昭南黑色鏡框後的眼角跳了跳,眼底閃過寒意,忽然看向寧媛:"你想好了!"
寧媛已經鎮定下來,低聲道:“想好了,給我一件你的衣服!”
她的衣服都被人扒走了,那些渾蛋連一件內衣褲都沒給她留,恨不得她被糟蹋個徹底。
榮昭南立刻從破舊的五鬥櫃裡扯了一件洗得灰白的舊工衣扔給她。
寧媛手忙腳亂地穿起來。
榮昭南被女孩身上一閃而過的雪白嬌軟紮了下眼,他馬上别開晦暗的眼,抿了唇角。
“砰!”的一聲,大門被人一下子狠狠踹開。
門外瞬間湧進來一幫子人。
“小媛,都是我不好,害你被這個下放改造的壞分子糟蹋了!嗚嗚嗚......”
一個穿著灰藍工裝,留著齊耳短髮的方臉年輕姑娘衝了進來。
她一把凶狠地扯著寧媛的胳膊,就要把寧媛拖出被窩。
好讓所有人都看清楚寧媛光溜溜被人“糟蹋”的樣子。
寧媛被她用力拽得胳膊生疼:“唐珍珍,你放開我,放手!”
她上身穿了榮昭南的衣服勉強遮了上半身,可卻沒褲子!
真被唐珍珍拖出來,讓那麼多人看光,她就真成了人儘可夫的“破鞋”了!
唐珍珍怎麼肯放手,一邊哭,一邊用力扯她的破被子:“小寧,我們都是姐妹啊,讓我看看你傷哪裡了,大家都是同誌,不要怕!”
寧媛看著這張記憶裡虛偽的面孔,眼底閃過厭惡。
上輩子,自己前被害得不能認親生父母,工作被打壓,丈夫出軌,大半輩子抑鬱煎熬,有唐珍珍這個'好朋友'一半功勞!
寧媛眼底閃過森冷的光,忽然低頭就狠狠地咬在唐珍珍的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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