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多了吧......
她下意識地想,回過神來,立刻把漱口水直接塞他手裡,假裝沒聽見:“大少,漱口。”
隨後,楚紅玉把一個大玻璃碗遞給他:“東尼說,你可以吐這裡。”
片刻後,她感覺握住自己手腕被鬆開了。
楚紅玉立刻抽回手,轉身去拿茶杯裝溫水。
轉身回來的時候,寧秉宇已經漱好了口,拿下金絲眼鏡,閉著眼睛疲憊地靠在沙發上,空氣裡瀰漫著一股清新的薄荷橘子味,衝散了原本的白酒氣。
就好像剛才他說的話,不過是個幻覺。
楚紅玉暗自鬆了口氣,大老闆果然是喝多了,有些話,聽著叫人燒耳朵。
她把茶杯放在邊上,坐在沙發邊上,重新拿了熱毛巾擰乾,按照東尼的交代,給他擦了臉。
擦完了臉,楚紅玉正準備起身拿毛巾和臉盆去盥洗室,但下一刻,卻再次被他拉住了手腕輕輕一扯。
楚紅玉猝不及防,又坐了回去,幾乎跌在他懷裡。
楚紅玉一驚,下意識地看向沙發上的男人。
“考慮一下,留在我身邊,多少錢,你開個價。”寧秉宇已經睜開了眼睛,正定定地看著她。
男人的有些淩亂的髮絲帶著天生的自卷散落下來,垂他鋒利深邃的眉骨上,模糊了他一慣冰冷審視的眼神。
他緊扣著她手腕骨節分明的手指微微陷進她細膩的皮膚裡......卻非常契合。
他大部分的運動都為了節省時間,提升效率在寧氏的健身房裡完成——東尼身兼泰拳陪練。
所以大少爺的皮膚也很白,現下他眉梢眼角、鎖骨、手腕皮膚都因為酒意染上一點嫣紅。
成熟男人身上古龍水混合著酒氣撲面而來,哪怕詢問的話語這樣的市儈。
都因為他那種沙啞的語調和表情,顯出一種......微妙的、蠱惑性的脆弱來。
與他之前那種精明冷冽形成極大的反差,叫楚紅玉莫名其妙地呼吸一之下,心臟就漏跳了一拍。
她本能地微微蹙眉,避開那種能讓人呼吸不順的視線,她未曾在內地見過這樣的男人,也未曾見過他這一面。
楚紅玉垂下長睫:“大少,我已經辭職了,非常感謝你和各位同事鼎力襄助,今晚我算是還您的人情,但那並不是我的本事,而是我父母的面子......”
“嗤——”
男人忽然輕笑了起來,帶著一種毫不掩飾的戲謔和嘲弄。
那種嘲弄聲,能激怒任何人。
楚紅玉驀地抬起嫵媚的狐狸眼,盯著他:“大少,您在笑什麼?”
寧秉宇慵懶地閉上眼:“在笑你矯情又虛偽。”
一股子火氣就往腦門上衝,楚紅玉:“......你!”
她深吸一口氣,不能罵人,不能罵人,這個巴子今天才救了她!
楚紅玉扯著唇角:“寧大少,你喝多了,先讓我去個洗手間倒水?”
寧秉宇隻是閉著眼睛,輕哂:“怎麼,不承認?擁有好的父母,擁有好的條件,但卻因為自己脆弱的自尊,拒絕用父母給與的條件創造更大的價值,不是矯情是什麼?”
楚紅玉壓著氣說:“您說笑了,我自有我自己的價值,未必要在您身邊做事才創造更大的價值。”
寧秉宇忽然慵懶地睜開眼,冷淡地上下打量了她一下。
“看什麼?”楚紅玉沒好氣地看回去,覺得自己快壓不住氣了。
寧秉宇淡淡地說:“你這種心態,我十幾歲就經曆過了,你也二十好幾了,何必那麼虛偽,難道你現在擁有的一切不是父母給的?也沒人讓你以權謀私。”
他頓了頓,閉上眼小憩:“你要喜歡聽好聽的,你那位前男友想必沒少說,我以為你我之間可以坦率一點,我認可你的人脈商業價值,便已是對你最大褒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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