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冰何等聰明，沈長東的解釋更像是交代後事的樣子。

他肯定有事瞞著她。

沈長冰站了起來，直接走到了他面前，黑眸直勾勾的盯著他問，“長東，你沒說實話，你到底還想做什麼？”

這時，海如煙也看向了沈長東。

有些事情，她其實也隱約知道一些，但一直知道的不大真切。

比如，他背後一直聯絡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比如，他與北安王妃之間的那些恩恩怨怨……

她知道自己問根本不會有什麼結果，所以就沒開過口。

現在沈長冰開口問了，她想知道他面對自己的親姐姐的質問，會說出什麼答案來。

沈長東看著沈長冰，目光沉定，“長姐，我們不可能同時從京城消失，那樣就等於明擺著告訴别人沈家有蹊蹺。”

“況且我與北安王妃有些舊事，你為了五皇子的事情，也與北安王妃也發生過諸多不快，與其在京城裡提心吊膽的等她發落，倒不如早早的為自己謀條後路，以圖來日。”

這話說的不假，也是沈長冰現在唯一的出路。

可她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

事情似乎沒他嘴裡說的那麼簡單。

“長東，你……”

“姐姐，不必再說了，這件事我已經決定了。”

沈長東沒在給沈長冰說話的機會，起身直接走了。

沈長冰眉心蹙成了一團，臉色也很難看。

海如煙道，“姐姐别生氣，我去勸勸夫君，說不定過了年，夫君就會迴心轉意。”

沈長冰嗯了一聲，看著海如煙道，“既然你在他跟前說的上話，那你就好好勸勸他，别讓他做出什麼偏激的事來。”

“我知道了。”

“去吧。”

沈長冰知道不關海如煙的事，所以也沒遷怒她，以後姑嫂還要在一起生活很多年，自己也沒必要一直端著架子讓别人難受，讓自己也難受。

識時務者為俊傑，沈長冰比誰都懂。

……

海如煙尾隨著沈長東一起去了書房，手裡還端著一杯熱茶。

沈長東看了她一眼，示意她放下熱茶，“你要是來勸我的就不必了，主意已定不會更改。”

“我知道，所以我沒打算開口。”

海如煙指了指茶，“我真的隻是來送茶的。”

沈長東一臉不信的樣子。

海如煙隻好實話實說，“你和長姐發生爭執，我在長姐跟前說什麼都不好，倒不如讓長姐眼不見為淨。”

沈長東信了，目光深沉的看著她，“你放心吧，時機到了，我也會把你送去江淮，與她們彙合。”

“你孃家若有什麼想帶走的人，也可以一併帶去。”

聽到這話，海如菸嘴角揚起一抹淒慘的弧度。

孃家？

她哪還有什麼孃家？

她本身就是個不受寵的庶女，千方百計的嫁進沈家之後，她才在海家有了一點點的地位。

可如今沈家勢弱，海家看著依附不上了，對她也是各種甩臉子。

說是文官清流，其實滿腹自私自利。

“我娘都死了，海家也沒有跟我親近的人，他們現在巴不得我離海家遠遠的呢。”

聽到海如煙這麼說，沈長東立刻說道，“我可以去海家，幫你出氣。”

“為什麼要出氣，我覺得這樣挺好的。”

海如煙清亮的眸子直勾勾的看向沈長東，笑著說道，“他們不要我，我也正好擺脫了他們，省得他們像吸血蟲一樣扒在我身上吸我的血。”

這樣想，也對。

那樣的父親，沒什麼丟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