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惠安大長公主若是對上太後,到最後必定是兩敗俱傷,甘瓊英根本就不打算奪權,所以這件事她在喉嚨之間滾了一圈又嚥下去了。
惠安大長公主看著甘瓊英,滿眼擔心,“你一個姑孃家,動那些弓箭多危險,聽說還射中了金川質子和攝政王,我聽說後都嚇壞了。”
甘瓊英微笑著,“姨母放心,我已經習慣了。”
她說得自然,卻讓人忍不住心疼,“我不惹攝政王,難不成他就能容得下我嗎?而且那金川質子又算個什麼東西。”
甘瓊英的語氣和真正的端容公主一樣桀驁,卻讓惠安大長公主聽了,徹底相信了她不喜歡金川質子,也不是要利用她達成什麼目的。
兩人的關係無形之間又近了一步。
“姨母不要憂慮,隻不過此番過後,整個皇城的氏族可能會對我有些敵意,畢竟我將他們的公子全部都送到了大理寺,短時間內我是沒有辦法去姨母的府上了。”
甘瓊英雙手握著惠安大長公主的手,放在額頭上貼了貼,有些像是撒嬌,其實更多的是裝可憐。
惠安大長公主聽後,抬手掩面遮擋眼淚,可哭聲卻忍不住,肩膀都在輕微顫動。
甘瓊英伸手給惠安大大長公主擦眼淚,再開口竟然有一些猶猶豫豫,“姨母,想必也聽說了今天那些世家公子的事。”
惠安大長公主接過甘瓊英的手帕自己擦眼淚,平複呼吸,“聽說了,平日裡當真看不出……看著都是好孩子。”
甘瓊英冷哼了一聲:“南召世家腐朽愚昧,又能養出什麼好東西?一個一個扒了人皮全是牲口內裡,姨母都沒看見,他們在場中撕打的樣子,活像是一群瘋狗。”
“現在那些世家子弟都在大理寺,所有人都會受到或輕或重的懲罰,”她看著惠安大長公主的臉,“我知道姨母之所以如此大辦壽宴,是想要為輝月尋覓佳胥。”
甘瓊英心裡面想了想要怎麼措辭,最後還是直接說道:“真的不行,姨母還是不要糞坑裡面給輝月翻夫婿了。”
惠安大長公主一生端莊賢良,人品貴重,很少有人會在她面前說這樣粗魯的話。
但是她聽了甘瓊英這樣說,不僅不生氣還覺得她是真性情。
“是啊,此事要暫時擱置了。”惠安大長公主長歎一口氣,她雖有失望,但也無可奈何。
她拉過了旁邊的甘輝月,又拉起了甘瓊英的手,將二人的手疊在一塊握住。
然後滿眼憐愛地看向小孫女:“此番多虧了你小姨,這才看清了那些人的真正面目,如果今天無事發生,今天豈不是要將你所托非人,你要多謝謝你小姨啊。”
輝月也很懂事,紅腫著雙眼,她看向甘瓊英,握緊了她的手,細聲細氣地道謝:“多謝小姨。”
甘瓊英連忙應聲,突然晉升為小姨,心裡美得很,讓心愛的孫女兒和自己親近,惠安大長公主才是真的將她當成了一家人。
一時間一家人其樂融融。
惠安大長公主精神到底還是不濟,說了這一通已然疲憊要休息,甘瓊英和甘輝月則退出到了殿外。
甘輝月一腳剛邁出殿門,眼淚便忍不住了,她在裡面一直忍著眼淚,怕表現明顯更惹祖母傷心,硬是憋到現在。
甘瓊英見狀,立刻拍拍甘輝月的後背,將人帶到長廊裡坐著。
她自己有個妹妹,而且相差年歲差不多,哄孩子這方面她懂,比較擅長哄孩子,跟甘輝月迅速親近起來。
甘瓊英見氣氛不好,立刻活躍,“天涯何處無芳草,一群王八蛋有什麼好?”
她拍拍胸脯打包票,“你年歲還小,這事急不得,後面自然會有好的郎君,小姨給你好好的物色物色。”
這句話確確實實是在畫餅,甘瓊英哪裡會認識什麼青年才俊呢?
她認識的唯一堪稱青年才俊的那就是她親愛的財神爺,剩下的男性,除了身邊的侍衛就是後院的面首。
她隻是想讓甘輝月不要這麼急著嫁人,不要像劇情那樣,被戶部侍郎之子傷害後,又嫁給一個家暴男。
這麼可愛的女孩,不應該有那樣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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