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這群人見識見識,什麼叫史詩級攪屎棍。
反正她的人設就是發瘋,就當綵衣娛親了。
溫雪玲心中含恨,穿著舞衣站在那裡卻不肯後退。
不著痕跡將手背到身後,朝著人群當中勾了勾手指。
人群中一個婢女,突然撥開了維持秩序的侍從,以猝不及防之勢,從樂師們中間迅速穿過,然後“撲通”一聲,跪在了溫雪玲的身旁。
“奴婢琉璃參見惠安大長公主,祝大長公主千歲無極,壽年康永!”
眾人俱是一驚,甘瓊英看清了琉璃,眼皮子突突直跳。
劇情已經崩成這樣了,這都能硬殺出來?
一個婢女突然闖了壽宴,無眉上前一步,正要讓人把人拉走,那個自稱琉璃的婢女抬起頭來,一張臉腫脹青紫,兩腮看上去脹得隻剩下一層一戳就破的皮。
甘瓊英看得直替她疼,這滿月是吃什麼長大的,手勁兒這麼大?
“奴婢罪該萬死,但是奴婢身為奴婢,自然應該為主子肝腦塗地。”琉璃的臉蛋都腫成這樣了,看不出人形了,竟然嘴皮子還挺利索,一點沒耽誤告狀。
“奴婢實在是看不過自家主子,被端容公主欺負至此!卻因為端容公主跋扈囂張,而幾度求告無門!”
“奴婢聽聞惠安大長公主德高望重,心有明鏡,還請大長公主看在我家郡主離家遠赴皇城,身邊無親眷庇護的孤苦份上,為郡主做主啊!”
這奴婢還挺會說的。
甘瓊英坐在位子上,撐著手臂看著她,不得不說原劇情端容栽在這個琉璃身上,是有點原因的。
怪不得之前溫雪玲低頭服軟,也要保這小丫頭一命。
甘瓊英好整以暇,繼續聽她滿口胡沁。
惠安大長公主的面色卻沉下來了,一個婢女就敢鬨她的壽宴,皇族的威儀何在?
惠安大長公主雖然為人祥和慈悲,卻到底是個封建社會皇權侵淫出來的大家長,豈容一介婢女冒犯?
且她才原諒了端容,此刻的端容就是真把天給捅了個窟窿,難道憑她一把混跡在權勢之中多年的老骨頭,還堵不上嗎?
但是她被架在那裡,這麼多人看著,不可能不聽這婢女的說辭,就打殺了她。
於是惠安大長公主沉著臉,冷冷看了一眼站在婢女身邊裝可憐的溫雪玲,問:“你即是為你的主子伸冤訴苦,本宮便感念你一片忠仆之心,容你細細道來。”
“謝大長公主!”
琉璃說:“今晨郡主府內的車駕,帶著壽禮在官道之上偶遇了端容公主的車駕,車子原本行駛得好好的,誰料……”
琉璃把早上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不得不說,她確實是有兩把刷子在身上的。
字字句句不提端容蓄意暗害,卻字字句句都是端容蓄意暗害。
等到事情大致說完,琉璃又再度扣頭,對著惠安大長公主道:“端容公主欲要打殺奴婢,不容奴婢辯解,便令其身邊婢女,將奴婢扇得暈頭轉向,還說要將奴婢杖斃勒死。”
“虧得郡主心善心慈,不忍奴婢死得不明不白,對著端容公主服軟求饒,奴婢這才能苟活。”
琉璃說到這裡,席間已經是議論紛紛。
雖然聲音很小,但是足以讓甘瓊英聽清,都是在說她的。
而且根據她以往跋扈過往,狠辣手段,這些人都默認這是真的,信了琉璃小婢女的話。
琉璃竟然還懂留白,停頓片刻,等眾人議論起來,這才再次向惠安大長公主叩頭請罪,聲聲哀痛其主可憐,漂亮話都說齊了。
她臉上的傷,就是鐵證啊。
甘瓊英都能想象到,這要是真的端容,那說不定沒等聽完,就已經被氣得發飆了。
讓人當場打殺了這小婢女是輕的,說不定一衝動,還會自己上手。
更加坐實暴虐恣睢的性子,然後把大長公主的壽宴徹底毀了,惹了大長公主厭棄。
這麼一看,劇情還真他媽的合理。
不過隻可惜,此刻坐在宴席之上的端容,已非昔日的端容。
她是鈕祜祿端容。
甘瓊英聽了這一出針對她的精彩誣陷,表情沒有絲毫的憤怒。
惠安大長公主看向了甘瓊英,甘瓊英撓了撓頭,神色有些尷尬道:“姨母,來時我們確實在路上碰見了。”
甘瓊英的話音一落,宴席中的議論聲頓時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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