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驚叫一聲跌落下去,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就在我被推開的那一瞬,夜瑾年抓住蘇暮羽愣神的時機,一劍將蘇暮羽當胸貫穿。然後他轉身想要拉我,卻被蘇暮羽一把抓住手腕,反手也被一劍穿透。
這一切實在發生的太快,我眼睜睜的看著這兩個人重創了彼此,然後又瞬間分開。
三個人如同斷線的風箏從半空中墜落,索性夜瑾年與我墜落的方向一致。我看著他咬牙抽出貫穿身體的長劍,然後迅速發力追上我,一把托住了我的身子。
夜瑾年胸前的傷口血流如注,一身白衣瞬間便被染紅了大半。我嚇得趕緊按住他的傷口,哆哆嗦嗦的問他:“你怎麼樣?”
他皺了皺眉,隨即搖頭道:“不礙事,抓緊我,我們快走!”血流成這樣還不礙事?也虧得他還能繼續跑路!可是,蘇暮羽呢,他有沒有事?會不會死?
我回頭望向蘇暮羽墜落的方向,一眼便撞進了蘇暮羽那充滿悲憤哀涼的眼睛裡,那樣絕望蒼涼的神情,讓我狠狠打了一個激靈。我立即挪開視線,不敢再看他。
可是想到他可能會因為我死去,我又忍不住再次望向他。隻是就這麼一瞬之間,他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我的視線裡,那片混亂可怕的戰場也被眨眼間拋到了身後,很快便再也無法追尋……
耳畔的風帶著刺骨的涼意呼嘯著刮過我的臉,可是我的掌心下,夜瑾年溫熱的血卻像火炭一樣不停的湧出,燒灼著我的皮膚。
“夜瑾年,你會不會給自己止止血?”他不是神仙嗎?影視劇裡的神仙神通廣大,法力無邊,可是夜瑾年怎麼會連個最起碼的止血都不做?
這血流得像自來水似的,不止血不會死嗎?我擔憂的望向他的臉,感受到我的目光,夜瑾年低頭望瞭望我,緊抿著的唇微微開啟,可是半晌卻沒有發出聲音。
看他這唇青臉白,連話都說不出的樣子,我立馬急了:“夜瑾年,你不要硬撐著,我們先停下來處理你的傷口,你再這樣下去會死的!”
聞言他微微點了點頭,然後載著我們的雲頭向下一歪,我們便迅速朝著下方降落下去。下方很快出現了一片群山,我趕緊向著四周極目遠眺,想著哪怕能找個偏僻的小鎮落腳也好。
隻可惜視線之內除了山還是山,竟是荒涼的一點人煙都沒有。這可怎麼辦才好啊?我心裡正著急他的醫療問題,我們腳下的雲頭卻晃了幾晃,突然就那麼消失不見了。
沒有了依托,我們倆立即像秤砣一樣,呼啦一下猛地開始向下墜落。我嚇得死死抱住夜瑾年的脖子,這才發現這貨竟不知道什麼時候暈了過去。離地面還有好大一塊距離,我啊啊尖叫著,想不到今天幾次三番三番幾次的從高空墜落,終究還是逃不過被摔死的命運。
墜落的過程其實是很短暫的,我緊閉著眼睛等待著身體被狠狠撞擊時的痛楚。可是幾秒過後,我的身體卻猛地停頓了一下。
難道又有人救了我?
今兒被救了太多次,我的神經已經被鍛鍊的十分粗壯了。我趕緊睜開眼睛,隻見夜瑾年的身體穩穩的托著我,在離地面隻有一米的距離時猛地停了下來。
我趕緊翻身下地,還未等伸出手,夜瑾年的身體便自動緩緩降落,雖然自始至終,夜瑾年都沒有睜開眼睛。我長出了一口氣,腳下一軟,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不愧是神仙,就算暈過去了也還能救我一命。
短短的半天時光,我像經曆了一輩子磨難一樣,渾身虛脫的想要死過去。可是夜瑾年此時簡直就像個血人一樣,我要是再不想辦法救他,估摸著他就真的死了。
“夜瑾年?夜瑾年?”我拍拍他的臉試著叫了幾聲他的名字,他連睫毛都沒有抖動一下,看來是陷入了深度昏迷。我又伸手探了探他頸部的脈搏,雖然跳動微弱,不過好歹還能摸得到。
我深吸一口氣,快速在腦子裡回想了一遍急救知識,然後先動手把他的衣服扒下來露出傷口,傷口貫穿胸背,那猙獰的樣子頓時嚇得我一個哆嗦。我趕緊將纏在手臂和小腿上的布帶解下來,然後使勁抬起他的身子將帶子一圈一圈緊緊纏繞在傷口上。
然而血還是很快便浸透了帶子,又汩汩的流了出來。我明明用了那麼大的力氣來勒住傷口,竟還是無濟於事。難道那一劍貫穿了他的心臟?可是這個傷口的位置應該不至於傷到心臟啊?
他的呼吸之中也沒有明顯的喘息,雖然呼吸的幅度十分微弱,可是這樣的表現應該肺部也不至於受到了什麼重創啊?難道是大血管破裂?還是說神仙的內臟位置長得和人類不一樣?
我一會兒看看夜瑾年不斷流血的傷口,一會兒又看看他越來越蒼白的臉色,實在是慌得不知如何是好。此時此刻,我那點可憐的醫學知識實在是不夠用,隻能胡亂想著這些年野外寫生時積累的那點急救經驗。
我一邊安撫自己,他有呼吸也有心跳,情況還不算危急,一邊想著西醫的止血帶不好用,那要麼換換咱中華民族博大精深的中醫手法試試?我記得野外有許多野草止血效果很好,以前出去寫生不小心受傷,我倒是試過好幾次。
於是我趕緊爬起來到附近的草叢中搜尋,這裡的草木茂密的不像話,我拚命壓製著慌亂的情緒,憑著記憶中的經驗努力向那些向陽、乾燥、中空的地方搜尋。
我不知道我搜尋了多久,隻覺得每一分每一秒都好像把我被放在火上炙烤一樣,滿身滿心都焦灼得難受。我從來不知道想救一個人的心情原來竟是這樣的迫切、焦急,我的心好像被人用手狠狠地攥著,一抽一抽,木木的疼。
終於,我在一片灌木中找到了幾株小薊草,我顧不上草葉邊緣紮手的硬刺,趕緊采了幾把就往回跑。
夜瑾年的臉色白得嚇人,我胡亂搓揉著草葉,拚命擠出汁液滴到他的傷口上。墨綠色的汁液滲入猩紅的布帶中,轉眼又被血衝了出來,我已經無計可施,眼看著他的胸膛不再起伏,一股莫名的巨大悲傷瞬間便淹沒了我的整個情緒。
夜瑾年你不能死!你不要死!我的眼淚奪眶而出,心臟痛得緊緊扭在了一起。此時此刻,我滿腦子想的隻有救他,隻是救他,一定要救他!
我看著他的傷口,慌亂的想著我還能做什麼。他的傷口就在胸膛正中,我不敢給他做心臟按壓,隻好抹抹眼淚低頭為他做人工呼吸,眼淚順著我的唇角,一滴一滴隨著我不斷重複的機械動作,源源不斷地滴入夜瑾年的口中。
我不知道我為他重複做了多久的人工呼吸,也許是缺氧,也許是哭得太久,也或許是這一整天經受了太多的刺激,我隻覺得頭暈目眩,渾身脫力,隨之眼前一黑,便再也人事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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