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給皇太子一個人講故事,這是什麼特别要求?
孟南柯滿心疑惑,而且在人家吃飯的時候讓人講故事,真的大丈夫?
萬惡的當權者!
看見巫華胥似笑非笑的眼神,孟南柯身子一凜,不拘小節地用手背抹嘴,說:“不知道殿下想聽什麼故事?”這可是以後要抱的金大腿,金大腿提出任何要求,那都是可以滴!
巫華胥眉頭輕輕一蹙,好歹是個讀書人,怎麼和些販夫走卒一樣用手背抹嘴。雖然巫華胥沒什麼潔癖,但是教養是刻在骨子裡的,奇怪的是他竟然忍了下來,甚至接著孟南柯的話,“看你頗喜歡講些情情愛愛的東西,可惜我不愛聽,我要聽些——有意思的。”
啥叫有意思的?原配當街暴打小三,丈夫淨身出戶?兄弟爭相認爹,但是女子肚子裡的孩子另有其人?男子網戀三年,見面後得知對方是男人?
這些都不叫有意思了,這得上社會新聞了。
幸好孟南柯喜歡看些雜七雜八的東西,《聊齋誌異》中有意思的故事也不少,但是出名的那些,彷彿即使不是和情愛有關,也一定要加點情情愛愛的東西。
聶小倩、畫皮、嬰寧、小翠……看電視劇的時候不覺得,但是看原著後,會發現編劇和導演加了很多不必要的東西,反而拉低了原著的格局。
聊齋雖然常常被人說是窮書生的臆想,但是沒有哪個窮書生會被誇“刺貪刺虐”,與其說是臆想,也有藉故事諷刺人性和官場的寓意。
深受一夫一妻思想荼毒的孟南柯,不喜歡連城裡割肉的喬生,因為他最後是連城和賓娘共侍一夫,對已有妻子的寧采臣無感,寧采臣原先就有妻子,羅刹海市裡的馬驥說好和龍女堅貞守節,原配也改嫁了,最後仍舊納了一個妾。如果是龍女收了一個男寵,不知道得被人拉出來批判多少年呢。
因此,孟南柯更喜歡是聊齋裡光怪陸離、意趣別緻的故事,比如偷桃和種梨。既然皇太子要聽些有意思的,孟南柯想了想,說道:“不然講一個關於促織的故事怎樣?”
促織是蟋蟀的别稱,明朝時宣宗宮中流行鬥蟋蟀,底下人為了討好上面,會從民間征收大量蟋蟀。
征收蟋蟀的事被縣令分到裡正頭上,有養蟋蟀的抬價待沽,公差藉此攤平費用,於是每征收一頭蟋蟀,便有好幾戶人家傾家蕩產。
有一天這事落到一個叫成名的人頭上,好容易在巫婆的指導下捉到了一頭蟋蟀,那蟋蟀卻因為家中小孩子的好奇心跑掉。孩子找回來的時候已經摔死了。
孩子在父母的叫罵下離開了家,直到夫妻二人從井裡撈出了孩子的屍體。孩子氣息微弱,神思不屬。
成名為不能及時交上蟋蟀而感到苦惱,忽然聽到門外傳來蟋蟀鳴叫,以為是原先那隻蟋蟀,追出門去,逮到後發現原來是一隻身材瘦小、平平無奇的小蟋蟀。雖然難看,也倒可以交差。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第1頁/共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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