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著將三一劍收回。
「像我這種廢物,都能輕易將你碾壓,那連廢物都不如的你,又算什麼呢?」
「你!」她咬牙,雙目通紅的怒視著我。
她根本就不知,此時她看向我的神情,猶如一個妒婦。
天帝也不知,是氣我打了他的臉,還是氣我打了玉姚的臉。
他放在衣襟前的手緊握,如果眼神能殺人,我怕是早死了。
片刻後,他握拳的手一鬆。
轉頭看向旁邊的浮沉。
「戰神,這既是你教導出來的好弟子,也理應由你親自解決。」
浮沉眼底閃過一絲猶豫,可最終還是提劍,朝我飛來。
他在離我五步遠的地方停下。
「隻要你交出三一劍,並自取仙骨,本尊可饒你一命。」
我神情平淡,不卑不亢。
「戰神真是好大的口氣,都差點讓小仙懷疑,當初躲在暗處,經常偷窺月召上神的地仙,是不是你了?」
他冷硬的神情,有了一絲裂痕。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師尊向來磊落,又怎會乾這等偷窺之事?」玉姚道。
我微微一笑。
「我是不是在胡說八道,你們自己親眼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將三一神劍拋向空中,併爲其注入了一道法力。
讓在場的神魔,都能看見它沉睡之前的記憶。
雲層潰散,裡面浮現出萬年以前的伏羲山。
而山頂住著的,便是我的前世,月召上神。
「主人主人,不好了,天明上神曆劫失敗,仙逝了。」黑蛋咋咋呼呼,飛進山頂處的神邸。
而床上,正抱著一個酒壺酣睡的絕美女子,被它吵醒。
月召上神掀起眼簾,那雙挑花眼猶如星光璀璨般奪目,隻是讓人看上一眼,便能失了心魂。
她揉著泛紅的眼尾,坐起身。
後才秀眉一緊,看向黑蛋。
「什麼,天明上神也沒邁過這道檻?」
黑蛋:「是呀,這下存世的古神,隻剩下主人你一個了。」
月召上神氣急。
「他還欠我兩壇上好的萬年佳釀呢,他死了,本上神找誰要去?」
半響,她應是想到了什麼,便來了興致似的問。
「天明老兒,仙去前,可曾留下什麼好東西給本上神?」
黑蛋古怪一笑:「嘿嘿,有。」
然後它一點一點挪開身子。
隻見它身後,站著一個才幾百歲大的奶娃娃。
這奶娃娃看著,不過凡間十歲男童的模樣,雖五官稚嫩,卻是出了奇的好看。
月召上神被這突然冒出來的孩子給嚇到了。
「不是,他臨死前,沒給本上神留幾件寶貝,反倒送個孩子過來,他是幾個意思啊?」
「本上神潔身自好,可沒惹什麼挑花債。」
「主人,你想什麼呢?這小孩是天明上神的獨子,他仙去前,托你代為教導。」
這下月召上神可犯了愁,養孩子什麼的,她沒經驗呀?
而我看著畫面裡的奶娃。
簡直是越看越眼熟,這不是縮小版的顧然之嗎?
原來我上輩子,還做過他一段時間的「養母???」
咳咳,應該不是這段,我手一揮,又對三一神劍注入了一道法力。
雲中的畫面,也隨之一變。
「月召上神,你可曾想過,往後要找什麼樣的仙侶?」
已是俊逸少年的顧然之,用著很平淡的語氣,問著已經醉了的月召。
可那略顯忐忑的黑眸,已經暴露了他不軌的心思。
月召撐著頭看他,一雙眸子綿軟無力。
「你個小屁孩,懂什麼叫做仙侶嗎?那可是一輩子吃喝玩樂的夥伴。」
少年看著她:「書上的意思,可不止吃喝玩樂。」
月召生氣了:「本上神說是,那便是,反正我的仙侶,定不會是仙界中人。」
「為何?」
「仙界多無趣啊,整個仙界都被我玩遍了。」
「想當年,我趁老祖神打坐時,還悄悄在他腦袋上,别過兩根麻花辮呢。」
說著說著,月召的嘴角,就不自覺溢位一抹笑。
「結果他醒來後,一摸後腦勺,鬍子都快被我氣歪了。」
「老祖神,就這麼頂著一頭麻花辮,追著我打了七天七夜,從西海追到南海,又從南海追到北海。」
「要不是有我那幫護短的師兄在他身後攔著,我少說也得折損上萬年的壽元。」
可不過一會兒,她又收了笑容,眉間染上了幾分憂傷。
「可惜,他們都已經不在了,仙界也變得沒意思起來。」
顧然之沉默片刻,抬眸問:「如果非要讓上神選一個呢?」
「那……就魔族吧,本上神天生叛逆,找個魔族之人吃喝玩樂,才配得上我這一身反骨。」
我突然渾身一激靈。
隻感覺背後,有人投來了一道可怕的視線。
我急忙揮手,讓雲層裡的畫面再次發生變化。
魔尊啊魔尊,我可真不是故意的啊。
我本想當著眾人的面,揭露出浮沉見不得人的真面目。
可沒曾想,竟讓眾人,一下窺見了你的小心思。
抱歉抱歉,這波算我的。
當眼前畫面一黑,繼而顯現出浮沉的面目時,我鬆了口氣。
這回可算是對了。
伏羲山下。
月召上神拿著幾壺酒,正往山上走著的腳步一停。
她揹著手,轉過身去。
「你跟著本上神做什麼?」
躲在山石後的浮沉神情慌亂,趕緊走出來,對她彎腰行禮。
「小仙隻是不自覺被上神所吸引,沒有其他的意思。」
見瞧見了這一幕的玉姚,神情逐漸變得難看起來。
我嘴角揚起一抹笑。
請好好欣賞,你們敬仰的戰神,是如何被拉下神壇的吧。
好戲才剛剛開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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