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沈淵如約來見我,隻不過如今他是臣子,我是貴妃。
“貴妃娘娘果然好手段,不但太子妃沒了,還有了一個小皇子。”
我開門見山,“我們的合作該談談了,我需要你的支援,事成之後你就是大康的攝政王。”
沈淵圍著我轉了一圈,手中扇子轉了又轉。
“張廷若打壓沈家已久,這個合作可以談,但假若我想要的是貴妃娘娘你,你給不給?”
“明明是我先瞧上你的,偏叫太子搶了先,如何能甘心?”
他笑得玩世不恭,我卻暗中查過,沈家從不出什麼廢物,眼前這人少年時可是偷偷去過軍隊見過血的。
我笑得燦爛,“自是奉陪。”
張廷若的身體已經漸漸出了些毛病了,先是容易頭暈,再便是心悸。
我這才知道應雪兒給我的藥並不是什麼單純的斷子絕孫,她是想要張廷若死。
太醫每天來來回回的往養心殿跑,卻一張有效的藥方都開不出來,隻道是診不出病因。
“憐兒,藥太苦了,我想喝你做的甜湯。”
有求必應,我仍像當初那個敬畏他的賤妾一般體貼的照顧他。
“若是朕不行了,便封阿禹為太子,封你為皇後,你陪了我一輩子,我不會虧待你的。”
每到這時我便會擠出兩滴淚,讓他别說這種話。
半年已過,張廷若已經下不了床了,那些摺子都是讓太監們搬到寢殿念給他聽。
一日傍晚,我照常去給他送甜湯,張廷若卻不肯喝。
“憐兒,朕對你如何?”
“皇上對臣妾極好,無論是在東宮時還是如今。”
“那你怎會在這甜湯裡給朕下藥呢?”
“哐當”一聲脆響,張廷若掀了湯碗,接著便是一陣一陣的咳嗽。
“來人!將這妖婦給朕帶下去!”
禦林軍來得很快,我站起身,理了理髮髻。
“皇上不如聽聽我的話再把我帶走?”
張廷若默許。
“你說你對我好,卻無視我們無辜被害的孩子,明知太後當年召見我是何用意卻不肯為我和太子妃低頭,東宮裡死了那麼多孩子,那麼多女人,你可有一刻為她們心疼?”
我頓了頓,“就連你口口聲聲說愛的太子妃,也是你親手害得她鬱鬱而終呀。”
張廷若瞪大雙眼,似是沒想到我會提起應雪兒。
我附身想靠近他,卻被身邊的禦林軍製住。
“你這身上的毒,還是她給的藥呢。”
“殺了她!殺了她!”張廷若像被刺激到一般,瘋癲的指著我。
“我看誰敢!”沈淵來得很快。
11.
“你們兩個狼狽為奸!竟敢暗度陳倉!”張廷若氣得想爬起來,隻可惜他的腿早就動不了了。
沈淵歪了歪頭,“我倒是想和貴妃娘娘暗度陳倉,奈何她不願意啊。”
殿內正在對峙,殿外卻燃起了熊熊火光和兵戈之聲。
“張廷若,别再說愛了,你根本不配。”
沈淵拉著我的手,趁著兩軍廝殺之際離開了養心殿。
“你來的還算及時,再晚一點我怕被殺頭了。”
“那也是貴妃娘娘聰明,信號放的及時。”
摔碗便是信號,張廷若摔的那隻湯碗就是他的索命音。
張廷若死了,被刺客所殺。
沈淵帶兵趕來時整個養心殿陷於火海,十幾個禦林軍也喪命於此。
這就是宮變的答案。
阿禹是皇帝的唯一人選,誰做太後扶持他卻讓朝臣們爭議不休。
我出身低微,朝臣們更願意選擇出身江南世家的林淑妃做太後。
最後是沈淵拿出了一紙詔書,上面是張廷若與我玩笑時寫下的,封阿禹為皇儲,讓我做皇後。
張廷若那樣狡猾的人,不可能真的蓋上玉璽。
那上面的玉璽,是我私自蓋上的。
這樣一個詔書,如今卻堵得大臣們啞口無言。
做太後的日子也很無趣,每日侍弄花草,抄抄佛經,明明年紀還不大卻已經學的老態龍鐘了。
七月初三是應雪兒的忌日,我為她抄了三卷經文,告訴她大仇得報,心願已了。
沈淵也如願當上了攝政王,不過他沒有像畫本子裡那般謀權篡位,反而真的用心教導阿禹如何處理事務,成為一個好帝王。
得空時他也會來拜訪我。
“若當初我在太子前面將你帶走,你是不是會過得舒坦些。”
我蹲在地上撿佛豆,一顆一顆裝進簍裡。
“不會,那時的我滿心都是那個忘恩負義的心上人,誰將我帶走我都會傷心的。”
“也罷。”
他走後,張嬤嬤來扶起我。
“娘娘剛剛與攝政王聊了些什麼?怎的如此開心?”
“聊故事的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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