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疑惑,不明白隱青淵說的這話是什麼意思。
隱青淵又向我伸過手來,主動的拉住了我的手,對我說:“來,我先牽你進去,再慢慢告訴你,不然等會你要是又摔傷了,又得我浪費靈力給你癒合傷口。”
看著此時隱青淵也不像是有什麼壞心眼的模樣,於是我就放心的被隱青淵牽著,跟他往這礦洞裡走。
想到我現在都不知道這乾麂子是什麼,於是我就問隱青淵這乾麂子,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你們人之所以活著,是因為有自己的意識支撐著身體,有些人的身體已經死了,但是他們的意識還存在,他們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在這股強大的意識下,他們的屍身即便已經失去了生命特征,也能夠不腐不壞,這種因為意識而存在而還能活動的人,就是乾麂子。”
“那不就是殭屍一樣嗎?”我問隱青淵。
隱青淵對我一笑:“和殭屍不同,殭屍已經沒有了自己的意識,需要以血為食,但是乾麂子是有自己的意識,隻要不違背承諾他的話,一般就不會傷人,剛才躺在大廳裡的這幾個男人,應該是沒有兌現他們答應乾麂子的諾言,當他們第二次下井的時候,被乾麂子害了,所以身上才會長出膿包腐爛發臭。”
當隱青淵話說說到這的時候,忽然我聽見前面傳來一陣人說話的聲音。
“哥幾個打起精神,有人來了,有人來了,我們有救了!”
隨著話音落下,我看見我們前面有十幾個黑乎乎的身影,向著我們奔泡而來!
這黑乎乎的礦洞裡,忽然衝出來十幾個黑影,嚇得我趕緊我就往隱青淵懷裡躲。
隱青淵不胖,甚至是有些偏瘦,但是當我往他懷裡鑽的時候,他則一手護著我,一手舉著手電筒。
在他手電筒的光芒照耀下,我才看見向著我們跑過來的,是十幾渾身裹著黝黑的煤灰的中年男人,正團團的將我和隱青淵圍住了。
這十幾個男人看著都十分的淳樸憨厚,他們的肩膀上都掛著一條已經用的黑乎乎的毛巾,頭上戴著的礦工帽早就已經分辨不出顏色,他們看到我和隱青淵的時候,都笑嗬嗬的,露出了潔白的牙齒。
其中一個大哥對隱青淵道:“兄弟,你怎麼下來的?可不可以跟上面的人說一下,把我們帶上去?我們的老婆孩子,還在家裡等我們回去吃飯呢。”
這大哥說完這話的時候,他身後一個年輕的小兄弟說:“可拉倒吧三哥,這兩個小年輕看起來就不靠譜,前幾天我們村裡的大壯和二虎,還答應我們說上去找人來拉我們上去了,誰知道他們去了其他幾個礦井挖煤,都沒找人來救我們。”
“得了吧,你小子不是往人家身上撒了幾泡尿解氣嘛!”
頓時,所有的工人全都哈哈哈的笑了起來。
而現在我才知道,隱青淵說的是對的,躺在大廳裡那幾個男人之所以會渾身發臭流膿,是因為被這小礦工尿了。
整個黑乎乎的礦洞充滿了活潑歡樂的笑聲,熱鬨非凡,如果不是我提前知道他們已經是乾麂子,誰能想到站在我面前的這些憨厚老實的工人,竟在十年前就已經死了呢?
隱青淵很隨和的站在這些礦工的中間,淡淡的笑著,從容的從他口袋裡掏出一包煙,然後挨個發給周圍的礦工,他這煙,我都不知道他啥時候買的。
那些曠工見隱青淵這麼客氣,都不太好意思了起來,紛紛用袖子擦乾地上的幾塊稍微平坦的石頭,讓我和隱青淵坐下。
“各位大哥,這次我們下來,是來送你們走的。”
終於,隱青淵說了一句話。
“送我們回家嗎?”
“終於可以回家了!前兩天我剛發了三百塊錢工資還沒告訴我老婆呢,我準備回去給那婆娘一個驚喜!”
“這一年來咱們天天在礦井裡吃喝拉撒的,我都沒見我女兒幾面,這會兒發了工資,我也要帶她去縣城裡給她買頭繩。”
“三娃哥去縣城能不能帶上我,我也想去縣城給我爸媽買點好的!”
……。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礦洞裡的所有礦工們都在興高采烈的討論著出井後要乾嘛乾嘛。
隱青淵默默地聽完大家說的這些話,然後溫柔的說了一句:“各位大哥,黃泉路好走,你們安息吧。”
當所有的礦工聽到隱青淵說這話的時候,都愣住了。
一陣洞風吹來,整個熱鬨的礦洞,瞬間寂靜無聲。
站在我們周圍的所有礦工,在隱青淵話出口的那刹那,灰飛煙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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