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提醒你最後一次,别把我的修養,作為你蹬鼻子上臉的藉口。否則你以後的日子怕是不會這麼好過了呢,Ashley小姐。”
“Ashley”這個名字,彷彿平地一聲驚雷,炸得金恩柔肝膽俱顫,臉色像燒糊的鍋底!
她全身血液倒流,呼吸猛窒,驚惶地往後退了一小步。
“怎麼了?你這是什麼表情?”
唐俏兒見她臉上霎時沒了血色,不禁嫣然笑道,“Ashley不是你在M國留學時的英文名嗎?
我還真沒見過,有人聽見自己的名字,就像女鬼聽見道士唸咒,嚇成這個樣子的呢。”
“我不知道誰是Ashley……我從沒聽過這個名字,不知道你在胡言亂語什麼!”金恩柔呼吸愈發急促,隻一味地撇清。
畢竟,曾經的Ashley是個放蕩、濫交、重欲、拜金的女人,和現在她給沈驚覺的清純玉女形象天差地别!
如果讓沈驚覺知道了她曾經七天換著花樣和男人上床,還被搞大了肚子誕下了一個女嬰,那一切就都毀了!
唐俏兒眯起危險又漂亮的杏眸,負著手向她逼近了兩步,細腰微彎,向她露出先知般冷酷的笑意:
“臉可以整,名字可以改,但曾經做過的事,不管如何抹殺,隻要細細查之,必定有跡可循。
有些事,我不說,不是我仁慈,而是跟我沒關係我懶得管。但你若再來招惹我,那就不要怪我,撕爛你的遮羞布了。”
金恩柔心口狠狠痙攣,渾身躥遍惡寒,彷彿血全被唐俏兒給放乾了!
*
沈驚覺從玫瑰莊園出來時,唐俏兒和謝晉寰早就離開了。
和那個男人談完後,他就像風乾的化石一樣,孤零零坐在冷風裡好久。
此刻,天色已晚。
沈驚覺派人將金恩柔送回醫院,與韓羨返回觀潮莊園。
一路上,韓羨急得冷汗浸透了西裝,羞赧地紅著臉不斷地向沈驚覺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沈總……您罰我吧,怎麼罰都行!
都是我不好,是我之前沒有做好調查,我不知道那個出面與我溝通的負責人是謝氏的人!都怪我……”
說著說著,韓羨挺大個小夥子,竟然哽嚥了。
原本閉目沉思的沈驚覺幽幽睜開眼,冷颼颼地輕嘲:“你多大了,因為這點事兒,也值得一哭?”
“可這……不算小事啊……”
“謝晉寰那一派的人,已經十幾年沒出現在國內了,你查不出他們的資料,也很正常。”
沈驚覺重新闔目,深深呼吸,“就算你查到了,結果也是一樣,他不會跟我們合作的。國內類似的玫瑰園還有幾個,都聯絡一下,總能找到供應商。”
“是,我明天就去辦!”
韓羨揉了揉眼睛,無奈地長歎了一聲,“那個謝總,對少夫人是真挺豁得出去,這麼大個項目,說給就給了。正常商人,怎麼也得貨比三家,慎重考慮吧?”
這話,像一根刺,深深紮在了沈驚覺心尖上。
他聲色黯然地問:“阿羨,我以前對唐俏兒,很差嗎?我做的真有那麼差勁嗎?”
韓羨嗓子裡像噎了個大饅頭啞然無語,雖然他為人耿直,但他不是二筆啊。
剛剛才搞砸了一個差事,這會兒boss就給他出了一道送命題,他隻覺頭頂大雷,如坐鍼氈。
“沒關係,不怪罪你,但說無妨。”沈驚覺看透了他的小心思。
“咳咳……那個……沈總,其實您對少夫人……不算差。吃穿用度一概都是最好的,豪車黑卡,您也眼睛不眨說給就給。”
“我和她,本就是爺爺指婚,有名無實。隻要是我能給的,我從未吝嗇過。”沈驚覺揉捏著高挺的鼻梁,鬱結從心。
“如果唐小姐從開始與您就是秉持著契約婚姻的態度,做好撈三年就走的打算,那您對她確實沒什麼不好。”
韓羨忽然正色起來,眉心皺緊,“隻可惜,唐小姐對您是真心的,她曾經全心全意地愛著您,關心著您,三年如一日。任憑您怎麼冷落她,沈家人怎麼欺負她,她都毫無怨言啊。
面對一個拿您當丈夫的女人,那三年您對唐小姐……確實太絕情,太殘忍了。您給的那些錢,在一個深愛著您的女人眼裡,就是血淋淋的羞辱吧。”
血淋淋的,羞辱。
沈驚覺喉結狠狠一顫。
所有驚濤駭浪般的情緒凝聚在起伏的胸腔裡,他用力提著一口氣想要壓抑下去。
可想到那句“她愛過你”,他堅硬頑強的骨骼,便像快要被這股情緒壓垮了似的,潰不成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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