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真有冰人想說親，也該提前先去雙方家裡問上一問，雙方同意了再約在一起說的。

可這章夫人竟然直接當眾說了出來，就算黃氏有意，可這叫她怎麼答應啊？

“哪裡玩笑了，我這是實話呢！”章夫人還在撮合。

孔夫人面色冷了冷：“嗬嗬，章夫人，你太抬舉了。我們家岩兒的心思還在科考上……”

想說自己兒子目前心思不在親事上面。可若這樣說了，哪還有媒婆願意登門？

正左右為難之際，孔夫人惱了。

這沐家現在都成破落戶了，自己憑什麼受沐家的氣？還因這沐家而妨礙到自己兒子的親事。

想著，孔夫人的脾氣立刻上來了，冷笑：

“章夫人這提議倒是好。就是……沐老夫人啊，你家姑娘要真想入門，那得等一段時間。總也得我家岩兒先娶了妻，再抬妾才是道理。”

此言一出，整個涼亭的人全都目瞪口呆，驚怵於孔夫人這張損嘴，又有些同情黃氏。

“孔夫人，你不要欺人太甚了！”黃氏怒羞成惱。

“欺人太甚？”孔夫人笑了，“再是欺人太甚，也及不上你們沐家的一分。我們孔家至少在入門之前就說清楚了，這是妾。可你們沐家呢？入門前明明說是嫡妻，結果，為了抬舉個蕩婦，愣生生把妻貶成妾。這才叫冤呢！”

被人當中揭醜，黃氏一張臉氣成豬肝色。

孔夫人面帶不屑：“就你們的家風，沐家姑娘能是什麼好貨色。”

黃氏氣急敗壞地反駁，“我們沐家姑娘自然有好的。我家婈兒一嫁進宋家，我孫女婿就高中狀元。不但人品好，還大有福運！”

“呦，你們沐家女這麼有福呀？我倒是放長雙眼瞧瞧，看她能嫁個什麼爛乞丐。”

孔夫人的嘴臉要多刻薄就有多刻薄。

黃氏氣得臉紅一陣白一陣青，胸口一陣陣起伏。

一時之間，涼亭裡的氣氛說不出的尷尬，周遭的貴婦們議論紛紛。

其中一個鵝黃色衣裙的貴婦出聲道：“哎，不是說何家請了戲嗎？咱們過去看戲吧！”

打破尷尬的局面，將場面圓了回來。

黃氏氣惱不已，黑著臉拉著周氏轉身離開。

在場的貴婦連忙也走了，隻剩下章夫人和孔夫人。

章夫人想到是自己起的頭，害得黃氏丟了臉，有些過意不去，隨即轉頭衝孔夫人道：“孔姐姐，這是何必呢？”

“我怎麼了？”孔夫人瞪著一雙怒眼。

孔夫人自來跟章夫人要好，可如今孔夫人碰了她的逆鱗，急怒之下忍不住發起大火來。

“夫人難道不知沐家已經家道中落了嗎？”孔夫人青著臉，“全府從上到下就沒有一個好人。老的被削官，大的養外室，妻妾不分，小的勾搭姐夫。你竟然將這樣的人家說給岩兒，你拿我們家岩兒當什麼了？”

“你……”章夫人皺眉，“你這話就不對了，雖說沐守城父子和二房不怎麼樣，可雙雙溫婉端莊，知書達理，配你們家岩兒怎麼了？”

“是嘛？”孔夫人冷笑，“既然沐家姑娘這般好，那我們家岩兒真是高攀不上。”

說完便面帶怒火，憤而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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