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臉上劃過遲疑。

鳳卿卿接著道：“顧森可不是個好人，現在不僅僅在海市，可以說在整個華夏，他都是臭名昭著的商人，他這樣的人……”

“胡說！你們胡說！顧哥哥是這個世上最好的人！他是這個世上最溫柔，最聰明，最善良的人，那些無知的人類什麼都不懂，憑什麼這麼詆譭他！”

她轉頭看向顧景梟。

“顧景梟，顧哥哥是你二叔，是你唯一的親人，你連他都不信嗎？”

鳳卿卿連忙追問。

“你怎麼知道顧森是顧景梟唯一的親人，你又為什麼要為顧森那樣惡貫滿盈的人辯解？”

她在激林笙。

在賭林笙對顧森的在乎程度。

果不其然，林笙吼道：“我怎麼會不知道，我從小和顧哥哥在一起長大，他儒雅，溫柔，待人和善，對我們都很好，我和她沒有血緣關係，他對我都能伸出援手，在我重病的時候，沒有一個人敢接近我，除了他，那時候我渾身都是惡瘡，身邊的人唯恐傳染，都對我避之不及，隻有他願意照顧我，他那樣好的一個人，你們憑什麼這麼說他。”

鳳卿卿聽著林笙說的話。

緊接著道：“可是在他的精心照料之下，你還是死了，如果他真的有你說的那麼好，怎麼會用你做實驗，怎麼會讓你用這小小的皮囊如同行屍走肉的活在這個世上，他就是自私。”

“才不是，當初是我求他救我，是我說我不想死，是我求著他讓我參與那項計劃，我不過是想陪著他，你們不知道那段時間他是怎麼過來的，他沒了父親和兄長，他過得生不如死，沒有人懂他。”

“所以你為非作歹，濫殺無辜，就是顧二爺授意的，所以他就是惡人。”

“不是，不是他，他不知道，後面這些是我自己做的決定，我太想變成一個正常人，我太想以一個正常人的身份陪在他身邊了，所以我瞞著他，偷偷的做了那麼多的事，都是我的錯。”

先前還囂張跋扈的林笙。

這一刻慌張解釋。

生怕任何一個人誤解了顧森。

“林笙，和我合作，至少將顧森蒙受的冤屈洗清，你們，都被人利用了。”

林笙看向鳳卿卿。

先前，她是在故意激自己？

“你為什麼不殺我？”

鳳卿卿緩緩一笑。

“其實林笙，我第一次見到你，並不是在防空洞。”

當初貢獻了顧森基地的數據庫時，她順帶侵入了顧森的電腦，在顧森的一個檔案夾裡，記錄了關於林笙的點點滴滴，有他們初次相見，他們幼時相遇，算得上青梅竹馬，顧森在日記裡說，林笙是帶給他最多溫暖的人。

裡面有林笙的照片。

還有著林笙幼時自己錄製的vlog，視頻裡，小小的女孩總是笑得燦爛的大勝道：“顧哥哥，長大之後，我就嫁給你做老婆好不好？”

少年黑髮隨風起，笑得溫柔。

除了瞳孔顏色，其它全部都能與面前的小女孩對應得上。

他懺悔，無助，卻又一遍遍的淪陷。

林笙的思想隨著年月愈加成熟，可她隻能被禁錮在這具小小的身體裡。

他隻能將自己滿腔的愛意收起。

直到現在。

顧森也沒有結婚。

“所以林笙，我不殺你，並不是因為可憐你，就算你該死，可你不該現在死。”

“你願不願意為了所愛之人，最後再勇敢反抗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