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臉更黑了幾分。

“你們耍我？”

“耍你就耍你唄，還要挑日子的嗎？”

小女孩捂住手臂上的傷口，她的表情沒有半點痛苦，看來，她雖然擁有著自主意識，可是還是不能像正常人一樣擁有感知疼痛的能力。

鳳卿卿伸出手。

將手中的十八個透明珠子分别扔向牆上，力度很強，透明珠子半個幾乎鑲嵌進了牆體之中。

重力撞擊之下。

那些透明珠子亮了起來。

汙水廠裡的恍若白晝。

這樣一來，整個廠子裡的設施就更加明瞭了。

“鳳卿卿，顧景梟，你們膽子真大，你們當這裡是什麼地方，來了，可就走不出去了。”

女孩將脖頸之上的小鈴鐺解了下來。

將鈴鐺裡面的紙扯了出來，輕輕一搖，那些跪在地上的喪屍的瞳孔漸漸的發生著變化。

“說吧，你們是什麼時候發現不對勁的？”

鳳卿卿笑道：“還記得在防空洞裡的時候嗎？我將糖果分給那些孩子的時候，他們小心翼翼的將糖果放在嘴裡，臉上都是幸福滿足，唯獨你，一臉的平淡，可是你在發現我看向你的時候，立馬笑得“人畜無害”，老妖婆，我看過的電視劇那麼多，你那演技，實在是不咋地，很是做作。”

“就因為這？”

“當然不僅僅因為這個，我們通過分開詢問，這才知道你出現的時間點也不對，半年前？而且還是混血兒，和其他的孩子都不同，還有你那雙眸子，不像是天生的，倒像是後期受了某種刺激變異而成的，隻要是正常的孩子，見過喪屍的孩子，他們都會對再次見到那種恐怖的生物害怕不已，因為他們是孩子，這種陰影很難清除，可你竟然主動的要求跟在我們身邊。”

“再者，你或許沒有觸覺，聞不到自己身上的味道。”鳳卿卿捂了捂鼻子，嫌棄至極。

小女孩眸中閃過陰狠。

“其他孩子長久不換洗衣服，他們身上應該也有臭味。”

“老妖婆，你要知道，尋常的臭味和屍臭可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概念，尋常人或許聞不出來，你身上的屍臭味也不是特别濃鬱，可是……”

顧景梟結果話茬道：“可是我家卿卿不是尋常人。”

那表情，十分嘚瑟。

小女孩看向顧景梟。

“那你呢？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顧景梟一臉茫然的道：“我？我沒有發現啊？我一直以為你真的是混血兒。”

小女孩雙眸一斂。

“那你為什麼……”

“為什麼要配合卿卿演戲是嗎？小丫頭，就像你說的那樣，人心很複雜的，我是不理解卿卿做的那些決定，比如為什麼要帶你一個孩子出門，比如為什麼她要讓我揹你，隻是小怪物，你也忽略了人與人之間的信任，我不理解，可我相信卿卿，她所做的任何一件事，必定有自己的理由。”

女孩後退兩步。

身後的屍母顫抖了幾分。

周圍的白瞳殭屍慢慢的起了身。

他們的雙瞳漸漸的變成了紅色。

小女孩大笑。

“鳳卿卿，顧景梟，你們應該在一開始就逃的，接下來你們就該知道，什麼叫做好人死於話多了。”

那些喪屍扭曲著從地上爬了起來。

鳳卿卿嫣然一笑，煞是美豔。

“是嗎？可我在等的，也是這一刻呢。”

她將彎刀拿下。

割破掌心。

鮮血染在彎刀之上。

“顧景梟，屍母和這老怪物交給你了，剩下的，讓我來解決。”

她也正好要印證一下前些日子在輪船之上做的猜想。

小女孩手中的鈴鐺再次一搖。

“殺了面前的這個女人。”

無數喪屍蜂擁而上。

“鳳卿卿，你們逃不掉的。”

“他們沒有痛感，你殺不死他們，他們就算倒下了還可以再爬起來，一次又一次，你殺不完他們的，哈哈哈哈——”

小女孩的笑聲還未完全落地。

就被眼前突然發生的景象駭得後退幾步。

被鳳卿卿彎刀砍過的那些喪屍倒在地上，傷口冒出青煙，幾番掙紮之後，再也沒有爬起來。

這種情況，從來都沒有發生過。

問題出在？

血！

對！

問題出在彎刀之上鳳卿卿的鮮血。

隻要沾染上她鮮血的那些喪屍，他們都會失去再次爬起來的能力。

“鳳卿卿，你是很厲害，可你忘了，你也是一個人，你體內的鮮血也有限，你就算血枯至死，你也對付不了這麼多的喪屍。”

鳳卿卿咧嘴一笑。

她將手中沾染著她鮮血的彎刀扔給了顧景梟。

“誰說，我就是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