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幾個字，卻是道儘了現如今的無奈。

鳳卿卿伸出手，想要抱抱那幾個孩子。

因為害怕，他們的身體往後退了幾步。

顧景梟拉過鳳卿卿，對著她搖了搖頭。

她笑了笑，轉過身，臉上重新出現了笑容，她對著面前的一眾孩子道：“姐姐給你們變個魔術好不好？”

在孩子們懵懂好奇的注視之中。

鳳卿卿將手伸到半空之中。

輕輕打了一個響指，將手背在身後，然後鞠了一個躬，再次起身的時候，她手裡多了許多糖果。

糖紙五顏六色。

她將糖果往前遞了幾分。

孩子們眼神怯怯的。

還是在那些大人點頭示意之下，他們才敢上前接過鳳卿卿手中的糖。

打開糖紙。

將糖放到了嘴裡。

舌尖傳來的淡淡甜味，讓他們瞳孔放大，喜悅驚訝立馬浮現在他們臉龐之上。

“阿爹，這是什麼味道？”

“阿孃，這‘小石子’好好吃啊。”

“姐姐，我從來都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

隻是幾個平平無奇的糖果罷了，用五彩的糖紙包著，這在如今這個年代，那是普遍得不能再普遍的零食，甚至有很多家長為了讓孩子保持牙齒健康，都很少讓他們吃這種糖果。

就是這樣不起眼的小東西，卻給這群孩子帶來了無與倫比的新奇和快樂。

看著他們眉眼彎彎，笑得滿足，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所處的環境是如何困頓。

鳳卿卿竟然也跟著笑了起來。

孩子的笑容，是最容易感染人心，也是最容易治癒傷痛的良藥。

孩子們放下了戒心。

那些大人們也對鳳卿卿投來了感激的目光。

背過人群。

顧景梟拉著鳳卿卿走到了通風口處，那裡沒有人，他們也沒有跟上來。

“卿卿，你知不知道剛剛的情況有多危險，萬一你將本身所持有空間靈戒之事暴露的話，你有沒有想過，他們很有可能會一擁而上，將你的東西一搶而光。”

鳳卿卿笑著推開顧景梟的手。

他能有這樣的顧慮很正常。

因為他從小生活的環境就是極其優渥的，他沒有見過這樣的場景，所以也不會理解這些處在最底層人民的心思所想。

“顧景梟，先前我們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時候，你還記得他們是什麼樣的表情嗎？”

顧景梟回憶了一下。

而後道：“害怕。”

鳳卿卿點點頭。

接著道：“他們的人數遠遠的超過了我們，其中不乏很多正直青年的男孩。但是我們出現的時候，他們沒有攻擊我們，隻是用戒備和恐懼的眼神盯著我們，顧景梟，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們應該受了許多非人哉的對待，甚至生活的環境應該也極其惡劣，可他們的害怕，怯弱，在他們的眼神之中隻有服從，他們不懂反抗。”

“你知道之前我在草原裡放羊的時候，面對那麼多頭山羊，它們的戰鬥力也不弱，但是我為什麼能夠管理下來嗎？”

顧景梟皺緊了眉頭。

他怎麼不知道鳳卿卿還在草原上放過羊。

鳳卿卿接著道：“那是因為有牧羊犬，有一個領頭羊，你隻需要馴服了領頭羊，讓它們見識到不遵守規定的下場之後，它們就不會再敢反抗了。”

顧景梟聽到這裡。

算是明白了鳳卿卿要表達的意思。

他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在他們之間，有一個‘領頭羊’？”

鳳卿卿點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

“也有可能是‘牧羊犬’。”

兩人四目相對。

顧景梟鬆開了自己的手。

他頗有感歎的說道：“之前我還以為讓你跟在我身邊我可以保護你，現在看來，你懂的，比我想象之中的多得多，鳳卿卿，你讓我越來越好奇了。”

鳳卿卿對他微微一笑。

隨後想到了什麼。

她手指一晃。

從空間靈戒之中將大黃牽了出來。

大黃體格長得十分碩大。

毛髮也十分濃密纖長。

光是體重就達到了一百六十斤，它的殺傷力和靈敏度，是鳳卿卿所見過最為厲害的。

空手變活物？

看到大黃，顧景梟的瞳孔因為驚訝又縮小了一圈。

不過這次他沒有再說什麼。

“大黃可不僅僅是牧羊犬，搜救尋人的本事，那也是一流的。”

“卿卿你的意思？”

“先前那幾個孩子說的話你還記得嗎？他們說有個老妖怪是要吃人的，我想去會會這個老妖怪，說不定能夠找到這裡被夷為平地的一些線索。”

“嗯。”

顧景梟將手伸出。

大黃嗚嗚的朝著他低吼幾聲。

被鳳卿卿訓斥幾句之後，大黃這才安靜下來，變得極為恭順。

“有點挫敗感。”

“怎麼了？”

“和你相處的時間越長，我就越覺得你高不可攀，鳳卿卿，你好像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忙，也能將所有事做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