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個時候。

鳳卿卿便知道，帝謀此去，必定是凶多吉少了。

後來。

百裡竹和鳳卿卿在山下客棧中相遇。

那時鳳卿卿已經幻化成人形，百裡竹也沒有想到她是服用了蛟角，還以為，她應當是喝了玉髓中隱藏的神髓。

百裡竹一直都知道。

鳳卿卿體內有一個“小人”，那個“小人”，對於位面裡所發生的事，大多都知曉。

“其實，造成這個局面，我也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若不是當初我插手了你幼時之事，也不會引起這麼多的蝴蝶效應。”

“百裡竹，你在說什麼，為什麼你越說，本尊越聽不懂？”

百裡竹將指間輕輕的放到了帝謀的眉心。

一道紅光從中蔓延開來。

“就讓它來告訴你。”

帝謀整個身體定住，無數的畫面在他腦海裡快速閃過，他的雙眸，染上層層雲霧，撥開雲霧，他的雙眼，不再迷茫。

他記起了一切。

所有的一切。

不止今生。

“應龍。”

百裡竹點頭，算是應了帝謀的話。

幼時的事，也儘數傳到了帝謀的識海之中。

他所轉到這個位面的時候，出生極不好，他父母是在深山老林之中生下帝謀的，百裡竹發現他的時候，他尚在繈褓之中，四周圍著的都是餓狼。

百裡竹救下了帝謀。

按照正常位面發展，帝謀最後應該是被鐘離無欺收養，可當時的應龍並不知道。

鐘離無欺有一女兒，名喚鐘離輕靈，鐘離無欺在去往長白山的路上，見到了尚在繈褓之中的帝謀，因為帝謀異瞳隱現，骨骼極為特殊，比當年的鐘離無欺還要有修煉的天賦。

所以鐘離無欺收養了帝謀，將他培養成了一個極其冷血的殺手，從始至終，他都隻將帝謀當成一顆棋子。

為了以絕後患，鐘離無欺還重新返回茅屋之中，將帝謀的親生父母一併殺害了。

成年之後的帝謀能力越發出眾，可性格怪異，手段陰狠，成立了妖皇殿，成了世人聞風喪膽的妖域妖尊。

而鐘離無欺，成了妖域太上皇，所有人唯他馬首是瞻。

帝謀是他最得力的殺手，為了讓鐘離輕靈甦醒，妖皇殿的鐵騎基本是踏遍了天下，隻為了幾株藥材就會大開殺戒。

一次偶然。

帝謀發現了了鐘離無欺的秘密，一直隱忍不發，蟄伏在其身邊。

尋到機會之後，一舉反殺。

而後帝謀浪跡天涯，廣做惡事，大開廟堂，成為了一代妖尊。

本來。

位面應該是如此發展的。

可是因為百裡竹最開始的插手，使得整個位面方向有了偏頗。

這些年來，他一直儘全力的想要讓位面重回正軌，所以不得不親自動手，從自己的骨髓之中抽了神髓，將其注入在玉髓之中，又在外放出話去，引導著鐘離無欺與帝謀以另外一種方式產生交集。

“若是我不從中引導事情這般發展的話，位面走向，其糟糕程度，將會變得不可估量。”

這也就是雪球兒頻頻出錯的原因之一。

鳳卿卿再問它位面走向的時候，因為其位面在鳳卿卿到來之前已經做了改動，所以係統雪球兒也不能做出精準的計算，隻給了鳳卿卿幾個字。

“自由發揮。”

這些事。

一樁樁，一件件都擺在帝謀面前。

他的心裡，沉甸甸的，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所以，卿卿她，已經走了是嗎？”

百裡竹歎了口氣。

“帝謀，你對主人的感情，愈發的深刻了。”

以前主人收取到碎片的時候，基本都是最後一刹那，所有記憶都湧入他腦海的時候，那一刻巨大的愛意，是沉澱了幾世的愛，才能激發出生命碎片抽離本體。

而此次。

帝謀未記起一切。

他便已經完完全全的愛上了主人。

哪怕得知她隻是一隻貓的化身，也依然不管不顧。

所以，這一次，帝謀與鳳卿卿之間，連最後的告别都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