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說得聲淚俱下。

時不時的用眼神往鳳卿卿這裡瞥，眼神裡雖然帶著探究，卻不像是見過自己的模樣，他好像真的不認識自己了。

許是應龍那老東西做的手腳？

“還請妖尊大人念在我家輕靈無辜，又對妖尊大人心存愛慕才會招此禍事的份上，還請尊上出手救救阮某孫女，今生今世，阮某願攜同江湖天下人，唯妖尊為上。”

此話，倒是說得冠冕堂皇。

隻是鳳卿卿不信。

至於帝謀他信不信，就不在鳳卿卿的預料之內了。

“本尊為何要因為你家孫女對我生的愛慕之情而負責？”帝謀聲音輕佻，好看的狐狸眼睥睨天下，帶著一股玩味的笑意。

跪在大堂上的阮蒼龍，沒想到帝謀竟如此直白的反問他，好歹他之前也做了幾個月帝謀的“狗腿子”，江湖人都以為他與帝謀應當關係極好，就連他自己，有時候也會生出這樣的錯覺。

所以一時之間，他愣在原地，支支吾吾半天，也說不出半句話來。

倒是阮蒼龍身後的不少年輕人。

聽到帝謀這話，眼神交彙，分明是恨毒了帝謀的冷血。

鳳卿卿笑了。

隻怕那阮輕靈乃是當代海王加綠茶，將這些小青年玩弄得團團轉吧。

“妖尊大人……”

帝謀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阮蒼龍，你别忘了，你如今的這個武林盟主是如何得來的。”是帝謀身邊的年堂主的聲音。

鳳卿卿以前不喜歡這個賊愛吃大蒜，還總愛對著它說話的年堂主。

不過現在，它突然覺得，年堂主雖然嘴臭，可他說出來的話，卻是讓它大快人心。

“年堂主，阮某實在是别無他法，才不得不……”

“阮盟主，阮小姐的事，本尊不好插手，再者，我懷裡的這個小傢夥，它也不喜歡阮小姐。”

阮蒼龍看向帝謀懷裡的鳳卿卿。

鳳卿卿仰著頭，頗為囂張，狐假虎威的“喵嗚——”一聲，以表示她對阮輕靈的痛恨。

感受到懷裡的小白心情似乎不錯，帝謀說話的聲音也輕快了不少，他的手不停的撫摸著小白的皮毛，一邊道：“你也見著了，本尊的小白小氣得緊，光是聽到阮小姐的名字都如此憤憤不安，它若是生氣了，本尊可哄不乖。”

“妖尊大人，你懷裡的隻是一個畜生，你怎麼拿它和靈兒比！”

“靈兒聰慧善良，溫柔賢惠，她真是瞎了眼，才會對你這等大魔頭心生愛慕！”

“您就算不救靈兒妹妹，也不該用一隻畜生來羞辱她。”

……

阮蒼龍沒發話。

他身後的那一群弟子爭先恐後的發了聲。

少年們個個熱血沸騰，好似對帝謀的行為極為不齒。

帝謀勾起嘴角，微微一笑。

完了。

每次隻要是帝謀露出這樣的笑容，那堂下的這些人，便生死難料了。

阮蒼龍本以為身後弟子的議論可以“點醒”帝謀，可他沒想過，帝謀若真的是那種知冷暖的人，那他就走不到今天，也坐不到如今妖域之主的這個位置之上。

公然挑釁帝謀的威嚴。

下場便隻有一個。

鳳卿卿能感受到帝謀的戾氣似乎在揮灑開來。

它連忙站起，輕輕的用頭蹭了蹭帝謀的手，他的怒氣，方才降低了一些。

隻不過。

堂上的那些少年還不知道，他們得罪的是什麼樣的人，或許知道，可他們覺得，帝謀雖為妖尊，享天下人供奉，總要顧及些個人名譽，不該亂殺人。

帝謀起身。

月牙白的長裳拖在地上。

往前走了一步，僅僅隻是掃了眾人一眼，他們便立馬被那眼神嚇得禁了聲。

“本尊今天心情很好，便不和你們計較，年堂主，方才說話指責本尊的人？”

“妖尊大人，屬下都聽到了，也都一一記下了說話之人，您且放下，屬下必定會將他們處以極刑，炮烙，人彘，淩遲……”

年堂主越說。

那些少年便被嚇得臉色蒼白。

據說妖域裡有一年堂主，他生性殘暴，可是什麼都吃的，兩腳羊這樣的生物，他最為喜歡。

而後扭頭，求救似的看著他們的師傅——武林盟主阮蒼龍。

隻是，他們所倚仗的師傅，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幾位少年腳下一軟。

你看，先前指責帝謀時的模樣，好似他們是正義之神，無所畏懼，年堂主這才沒說幾句話，就將他們嚇成這個樣子。

終究，也是裝腔作勢，虛張聲勢罷了。

“年堂主，不用這麼殘忍。”

帝謀看向阮蒼龍。

然後道：“阮盟主，這是你的人，如何處置？還希望你給個準話，可莫不要讓本尊覺得，你之前說尊我敬我，唯我馬首是瞻的話是假話。”

鳳卿卿笑得很開心。

好了，壓力現在給到阮蒼龍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