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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期，很快到來。

那日，夜辰手持摺扇，在鳳卿卿醒來之前，獨自趕赴靈台山。

不過他沒想到的是，昨日他焚香的時候，鳳卿卿已然察覺到異常，她身為醫者，任何味道，哪怕隻是有那麼一丁點的異樣，她都能立馬察覺出來，所以昨晚，她屏住呼吸，從空間靈戒之中尋瞭解這熏香的草藥。

故而。

夜辰昨晚在她床前所說的話，她全部都聽到了，隻是一直未睜眼。

他道：“卿卿，我尋遍古籍，參透所有心法，都未能找到對付檮杌與塵淵結合之體的方法。”

“或許，我可以嘗試著與一些妖獸結為契約，你昨日去見了林嫋嫋，她身邊的那條雙頭蛇便不錯，隻可惜它靈性太低，不能與我結契。”

“我沒有契約神獸，對戰塵淵，勝算基本是零。”

“卿卿，你還記得我與你說過的話嗎？我說隻要有我在，就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塵淵如是，我也如是。”

“此去，我會傾儘全力，將塵淵與檮杌徹底封印在靈台山上，我會送他們下地獄，或者，他們送我下地獄。”

說到這裡的時候，鳳卿卿聽到夜辰輕笑了一番，他伸出手，輕輕的撫摸著鳳卿卿的臉龐，指間溫柔，如同流淌著的秋水一般，觸感溫潤，讓人依戀。

“卿卿，沒遇到你之前，我覺得人活著也就那樣，沒有半點意思，我這種人啊，早點死了，對世人，對我來說，都算是一種解脫，我不怕死，許多次還希望那日子來得快一點，這人世間啊，我厭倦極了。”

他說著話，語氣明明繾綣不已，卻讓人感受到了一絲悲涼。

“可是我遇到了你，你不知道，在魔澗深處，與你相處的那三個月，你就像是一束光，照進了我無儘漆黑之境，第一次，我感覺深處地獄深處的我，伸出手，就能碰到陽光了，那光，是你帶到我身邊的。”

“後來啊，你出現在合歡苑，出現在我面前，我看著你在我身側，聽著你的笑聲，看著你的笑靨，我感覺上蒼一定是看我前半生太苦了，所以後半生，才將你賜給了我，有了你之後，我覺得權力地位，也不過如此，於你對我而言，根本不值一提。”

“我現在怕死了，我怕我死了，就再也看不到你了。”

鳳卿卿聽著夜辰說話，心裡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

她明明能夠感受到夜辰的滿腔愛意，可她就是不知道該怎麼迴應？又怎麼迴應得了。

夜辰直起身，在鳳卿卿的額前印下一吻。

“就當是我貪心了，這個，就算是你送給我的最後禮物。”

“我知道，你不愛我，心裡也根本沒有我，不過卿卿，沒關係的，我心裡有你，一切，就夠了，沒有我，你依然能活得好好的，或許午夜夢迴的時候你會想起，有個叫阿辰的傢夥，他曾經，那樣真心實意，又卑微無比的喜歡過你。”

之後。

便是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

再到後來，鳳卿卿聽到了夜辰起身的聲音。

【他走了。】

識海中，傳來了應龍這句話，鳳卿卿這才睜開雙眼，她看向寺外，早已見不到夜辰的半點身影。

方才，聽到夜辰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鳳卿卿的心裡，悶悶的，似千斤重擔壓著，雖然隻是短短一瞬，足以讓她驚愕無比了，她之前，從來沒有因為别人的幾句話就有這種感覺，更何況，夜辰這話，從某方面上來說，還是屬於愛慕之語。

“老東西，做個告别吧。”

鳳卿卿起身，要往靈台山走去。

【主人。】

“以後，我就不是你主人了。老東西，記住我與你說的話，有你在，這天下，就還有救。”

【我不行的。】

“你乃應龍，堂堂真龍祖龍。”這話，一直都是應龍自己掛在嘴邊的，如今由鳳卿卿說出來，竟完全不一樣了。

鳳卿卿走了，望著她的背影，應龍識海之中，浮現了它與鳳卿卿結成契約時所許下的話。

【吾乃應龍，今以吾天元，與你結印，契闊相守，為你座下神獸，此印一成，你我一體，吾當永世聽你號令，以你為尊。】可如今，她要拋下它，獨自登上靈台山了。

應龍此時跟在鳳卿卿身後，它盤旋幾許，終於是朝著夜辰所去的方向飛去。

上靈台山上的路有兩條，一條世人所知，也就是夜辰所走的那一條大道，另一條小路，道路崎嶇，凶險萬分，是位面知識當中所記錄，由雪球兒告知的鳳卿卿。

“夜辰，天生雙珠，你與塵淵，二者缺一不可，你可成魔，也能成仙，他亦如此。”

“但願以後，年年歲歲，歲歲年年，你我故事，可堪回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