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意長髮淩亂地推在額前腦後,臉上沾了水,蒼白中帶著破碎感,覆著一層水汽的粉唇像是剛洗乾淨的葡萄。
水滴順勢而下,打濕了她的病號服。
藍白條紋的病號服緊緊貼在她的肌膚。
在她無法看到的地方,透出了漂亮的鎖骨。
林知意渾然不知發生了什麼,隻覺得面前的男人呼吸粗重了幾分。
她退後,他逼近。
最後無路可退。
他就在面前,毫不掩飾的霸道目光,像是野獸在看獵物。
他抬起手,林知意呼吸一頓,死死攥緊了手裡的扳指。
突然,一條乾爽的毛巾落在了她的頭頂。
“走了。”他的聲音啞得不成調子。
“小叔,你的扳指。”
林知意拿出扳指。
宮沉握住了她的手,藉著她的手將扳指套進了他的拇指。
林知意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隻覺得面前一陣風帶過,隨即便是關門聲。
她沒多想,摸進了淋浴房,抬手脫衣服時才發現自己暴露得有多徹底。
心底滿是羞憤。
......
洗好澡,林知意擦著頭髮走出浴室。
頭髮還沒乾,她隻能乾坐在床邊。
突然,浮動的氣息在她面前停下,她怔了怔。
“小叔?”
“别叫我小叔。”宮沉有些不耐。
不等林知意開口,頭頂傳來了吹風機的聲音。
幾分鐘後,吹風機停了下來,一雙大掌拂過她的髮絲,托住了她的腦袋。
她驚愣一瞬,手已經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拳頭。
這些小動作,宮沉儘收眼底,深沉的眸子漸漸淡了下來。
他冷淡道:“睡下吧,看樣子也不用吃什麼了,宮晏送得夠你吃了。”
林知意愣了一瞬,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擔心宮晏的下場,想也不想道:“不是大哥的意思,是我。”
話落,林知意便察覺到了居高臨下的目光,拳頭握得更緊,手指都一寸一寸地泛白。
宮沉望著她擔心别人,眸中不由得輕嘲。
“這麼護著他?轉移目標了?”
低沉陰冷的聲線從宮沉的薄唇中吐出,危險的聲調透著不悅。
“不是。”林知意微微仰頭回答。
她不能連累宮晏。
可她剛說完,托著她腦袋的大掌便一點點用力,她的身體也不受控製的騰空。
她看不見宮沉,卻能感覺到那雙幽潭般的眸子微微眯著,強烈的壓迫感破籠而出。
“是嗎?”
“是!對我來說,你和大哥沒什麼兩樣。”
林知意受不了壓抑,立即抬手掙紮。
不知道是不是看不見膽子都肥了,竟然輕而易舉就把宮沉的雙臂拉了下來。
“沒什麼兩樣?你再說一遍。”宮沉聲色染上威脅。
林知意一噎,半天沒說出一個字,她倔強地轉過頭,似乎隻有這樣才能抽離這種壓迫感。
宮沉命令道:“躺下。”
林知意冷哼一聲,背過身躺了下來。
“小叔,如果是為了宋宛秋對我這樣,大可不必,我承受不起,你們兩個人做的事情夠多了,也不在乎這一次了。”
宮沉站在床邊,淡漠地望著她:“你有證據證明我們做了什麼嗎?”
末了,他又沒什麼情緒地添了一句:“這樣的話我以後不想聽到。”
林知意聽了,遍體生寒。
所以他早就料定她抓不住他的證據,就這麼肆無忌憚地放縱宋宛秋算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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